(追人的事是攻寶幹的,但原本是沒有季諒這個人的。
可以當做是攻寶控制着“季諒”的身體一次次拒絕自己,然後又裝作惱羞成怒的樣子反過來把人囚禁,就等着真正的季諒穿過來接受“懲罰”。)
自從上次經曆過懲罰世界後,季諒做任務時就總是神情恍惚,有好幾次都差點兒死在任務世界裡。
終于,這次他實在忍不住了,故意在任務中團滅同伴,還把BOSS打斷四肢塞進了箱子裡,如願又為自己争取到了一次懲罰任務。
這次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睜開了眼睛,難耐心底的情緒四處搜尋着那個熟悉的身影。
眼前漆黑一片,身上好像還被什麼東西綁着,他用力瞪大雙眼也看不到一絲光亮,更别提人了。
他一開始還覺得沒什麼,甚至有心思想着一會兒他心心念念的那人會以什麼姿态面對自己,是趾高氣昂…還是像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柔軟可愛。
可是已經一天一夜了,屋子裡沒有一點動靜,久到季諒都要懷疑這次的懲罰會是給他關一個月的小黑屋了。
突然,他正對面的地方響起一聲清脆的開鎖聲,一束光線突然照進黑漆漆的屋子裡,顧棠戴着黑色的鴨舌帽和口罩從門外進來。
季諒的眼睛被照射進來的光線刺的直流淚,眼周紅了一圈兒,瞧着惡狠狠的,好像松開他身上的束縛,他就會沖上來把眼前的人撕的粉碎似的。
——當然,隻是在顧棠看來是這樣的。
實際上自從他進門以來,季諒的視線就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過一刻,炙熱的,直勾勾的,似乎還帶着某種無法言喻的複雜感情。
顧棠看不懂,但并不妨礙他心底對眼前人扭曲的情愫與報複的快感。
想到之前自己每日裡對季諒的癡纏與這人毫不留情的拒絕後來甚至把自己開除了,他就一肚子氣。
顧棠是家裡的獨苗,上了大學後聽說他想出門闖蕩,顧家長輩直接給了一大筆錢讓他創業,可誰知他轉頭就瞞着長輩把簡曆投到了季氏,還面試通過了。
季家都是一群變态,每一輩都會出那麼幾個在各個領域上極有天賦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季家在京城的地位幾乎是無人可撼動了。
在公司,顧棠對季諒一見鐘情,每天找各種機會打探他的消息,為了多和季諒接觸,他特意每次都在公司待到很晚,就念着能得到對方的一句“辛苦了”。
總之一直持着“念念不忘,必有回響”的心态,顧棠被拒絕後也沒有多傷心,隻是默默增加了與季諒“偶遇”的頻率。
……季諒千不該萬不該辭退他的。原本每天都能見到面,他心裡并沒有多偏激的想法,他唯一受不了的就是季諒連見他都不想見了。
“季諒,看到是我是不是很意外?呵…”顧棠扯下口罩,一步步走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門不知何時又被輕阖上了,僅靠着門縫透過來的微弱燈光,季諒憑着被淚水模糊的雙眼根本看不清眼前人的臉。
當然,就算他看清了也無法有下一步動作了,因為此刻他的腦海裡已經被一段段流逝的記憶碎片充斥着。
一會兒是顧棠被拒絕後那雙帶着一絲稚氣與執拗的淚眼,一會兒又是他離開公司前漂亮的眼眸中的不可置信與一閃而過的冷光。
為什麼——要拒絕他?
已經接管了這具身體的季諒能明顯感覺到在這些場景中的“自己”始終不為所動,心跳一直是平穩的,連情緒都沒有一絲變化,就像個…被程序設置好的機器人。
季諒心中難免升起幾分疼惜,想說些什麼但嘴巴被毛巾堵着,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