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該談的條件都談完了,菊月關仍是沒有一點要告辭的意思,藍曦臣道:“前輩可是還有什麼問題?”
月關坐得四平八穩,回道:“沒有啊。”
“那你還不走?”
菊月關聽到魏嬰的話,嗤笑一聲,指甲敲敲桌面,“小子,你該不會以為,我如今還能回得去武魂殿吧?如你所說,教皇早已對我生了戒備之心。如今我毫無理由地從武魂殿出來,又突然跑回去,傻子都知道我有問題。”
魏嬰嘟嘟囔囔道:“誰讓你自己跑出來的,等着我們去找你不就完了。”
“是晚輩考慮不周。”藍曦臣喚人進來,“去将西側客房打掃一下。”
菊月關這才滿意,輕哼一聲,站起身來準備跟着那弟子一起過去。
人走出房門兩步,突然折返回來,走到魏嬰身前,道:“把老鬼還我。”
魏嬰一愣,扭頭看看身後和溫甯站在一起的鬼鬥羅,又擡頭看看眼前的菊鬥羅,皺眉。
氣氛有點僵持,月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周身魂力也開始波動起來,引得魏嬰身上的怨氣也有些許的躁動。
“魏嬰。”藍湛在桌下握住魏嬰的手,道:“無妨,有禁制。”
他們自極北之地回來後,除了寒山前那一道血池外,還給主峰下了禁制。與雲深不知處一般,沒有通行玉牌,無法自由出入。
魏嬰反手撓撓藍湛的手心,“我不是在擔心這個。這隻老鬼現在沒有自己的意識,一身的怨氣既是他如今的生氣,也是他一身魂力所化。溫甯當初仍需靠我的符咒控制,我擔心這老鬼沒了我的控制,會暴起傷人。”
菊鬥羅看着此刻低眉順目,安靜又僵硬的鬼鬥羅,臉色鐵青。
魏嬰歪頭想了一會兒,把杯子裡的酒喝光,對他道:“來杯血。”
菊鬥羅的額角抽了抽,“你說什麼?”
“我說,來杯前輩您老人家的血——”魏嬰晃晃手裡的小酒杯,“怎麼?不想讓他跟着你了?”
聞言,月關不再廢話,用自己尖利的指甲在手上劃了道口子,給了魏嬰滿滿一杯的血,“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