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識破解雨臣二五仔身份開始,張海棠總感覺事情似乎朝着一個滑稽的方向一路狂奔。
屍體下漫出的鮮血蔓延到腳底,張海棠微微挪開半步,踩出半個血腳印,脖子上架着的刀貼着她脖子也挪了半步。
所有人的脖子上都被架上刀,包括張海棠,隻不過對她來說沒多大作用,隻要她想,能有十多種方法掙脫反殺,當然這一切假設是建立在身後的人不是解雨臣的情況下。
最重要的是該怎麼救下所有人,至少要保下吳邪,胖子的性命。現在焦老闆掌握自己的軟肋和弱點,想一擊緻勝隻能靠出其不意或者旁人的配合。
張海棠想到解雨臣,他一定會幫她。
想到這,張海棠按耐下殺意先靜觀其變。
方才一場混戰死的人不多,鮮血和各種人體組織碎片流了一地,張海棠看着又漫過腳底的血漿,黏糊糊的,黃黃紅紅的讓她聯想到某種咖喱。她忍不住對身後道:“挪挪啊哥們,這兒髒。”
解雨臣認真cos冷血殺手,并不想搭理她,雖然他也很在意漫到腳底的血漿。
焦老闆擡手輕拍了下吳邪的臉,後者維持着面無表情,隻有望向張海棠和胖子他們時才會顯露出些許擔憂的情緒。
“張小姐考慮的怎麼樣?”
我考慮你大爺。
張海棠表情無辜的說:“我發現你對我很自信啊,是不是這個大疤兄弟說了什麼,焦老闆您别聽風是風,我隻不過是個力氣大點的普通女人,我和你們一樣對此地一無所知。”
汪家領頭保持沉默,雖然他真的很想指着張海棠大喊一聲:我去你嗎的普通女人!
“張小姐是想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就那麼相信我知道入口?”
焦老闆笑了下,道:“你也不希望和你相好天人永隔吧?”
“你敢殺嗎?”張海棠擡手示意胖子先别開口,冷冷的道:“他死了,不用吳家出手,我自會替他報仇,反正都是死,倒不如拼個魚死網破,焦老闆,你可要小心呐。”
焦老闆噎了下,如果是别人膽敢這麼威脅他,他早送人上西天了,但張海棠着道上的名聲他略有耳聞,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當初在雷聲中看到的畫面——
自己被殺死的畫面。
一想到那個畫面焦老闆心頭抽搐,恐慌怎麼也抑制不住。
氣氛冷凝時,汪家領頭忽然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
“真舍得你小情人?”
他薅起吳邪的頭發,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
汪家領頭心中感歎。
這個男人心底住着一隻惡鬼。
盡管這隻惡鬼的身體如此羸弱,但依然擁有吞咬撕碎他們的能力。
張海棠敏銳的意識到不好,果然下一秒,汪家領頭回頭一個巴掌打在吳邪臉上,這一下力氣很大,她甚至能聽到破空聲,吳邪差點沒站住,嘴角滑下一絲血迹,看表情估計已經耳鳴了。
“我□□祖宗!”胖子暴起,但很快被掄了一拳砸到肚子,上來兩個黑衣人把他摁到地上。
張海棠的表情瞬間變得陰冷,握刀的手青筋暴起,指骨喀吱作響。
焦老闆一看她的表情就和見了鬼一樣,忙喊道:“放下刀,臉對牆趴好。”
張海棠衡量了下此時的局面,大約半秒,她死死的看着焦老闆一行人,她把刀扔到地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她雙手撐着牆站好,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不爽。
“把她袖子裡藏着的東西搜出來。”焦老闆的語氣很快,給人一種急不可耐的感覺。
突如其來的心悸,張海棠眼神微沉,這個瞬間她有種很不妙的直覺被觸動。
她的袖子裡确實藏了件小玩意,心想那小幹巴老頭眼神這麼好?
“你們愣着幹什麼?”焦老闆不滿。
汪家領頭本想親自動手,一瞥見地上那把刀,眼皮狠狠一跳,掃視身邊一圈,被看到的黑衣人不約而同錯開視線。
被看的汪家人們:别看我老大,我也怕啊。
汪家領頭:“……”
汪家領頭忽然有點後悔接這單生意。
動吳邪也就算了,反正這小子馬上要死了,死遠點,就算要報仇也不礙他們什麼,但偏偏搞了那個姓張的。
汪家人看焦老闆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張家人。
一群心高氣傲,閑得蛋疼比王八還命長的家夥。得罪他們,他們是真能追殺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