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棠昏睡期間除了流體食物什麼也咽不下,連魚湯時不時吐出來,後來胖子先醒過來,頂替黑瞎子掌勺後,張起靈每次能喂完一整杯保溫杯的魚湯,黑瞎子嚴重懷疑是在侮辱他的廚藝,被胖子狠狠嘲笑他讓他認清現實
張海棠做了個夢,夢裡被一隻鲨魚怼着屁股追,差點要被一口吞下前猛然驚醒,腳一抽,蹬中正在淺眠的張起靈小腹,再偏半寸,張家未來的希望從此熄滅。
張海棠肚子先咕噜叫了聲,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茫然看着屋頂,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直到一勺餅幹糊糊喂到嘴邊,她才回過神來,看着給她喂飯的張起靈,下意識張嘴,一股方便面調料包的味道,糊糊裡混着魚肉,水加的有點多,很稀,但好下咽。
她沒收回視線,張起靈也沒有兩人在沉默中對視了很久。
她想問那句話什麼意思,又覺得對方肯定不會解釋什麼,還不如不問,又懷疑是不是自己當時疼懵了,聽岔了。
主要張起靈表情不太好看,她沒敢問,雖然他一直沒有表情,但她就是能感覺到對方不高興的情緒,平時是個0度帥哥,現在直降冰河世紀。
如果沒聽錯,她又能怎麼樣,痛哭流涕求這小祖宗别做傻事?笑話,這小子一不做二不休的性格她是最清楚的,她說了也白說。
頭腦風暴了許久,張海棠發現自己想做,又能做到的,大概就給對方一個擁抱,再給一個麼麼哒
她嘗試動了下,身體跟截肢似的動彈不得,肌肉軟綿發漲,除了腦袋還能轉。
哦,她現在隻能用眼神視奸對方。
就這樣滿腹怨念的盯着張起靈吃了小半碗,滿嘴紅燒排骨的調料包味,有了點力氣,她使勁擡起手,在她的努力下手是擡起來了,就是抖得像癫痫,牽一發而動全身,她一抖上半身跟着抖,骨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那種感受和腳麻後踩到地上一個樣,難受得她想打滾。
“别動”
張起靈按住她,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似乎在摸有沒有發燒,繼續給她喂糊糊魚粥。
你小汁什麼意思?以為姐充滿愛的眼神是在發癫嗎?
張海棠撇開臉,故意賭氣:“躺着咽不下。”
張起靈在她後腦勺墊了個包,這回吃兩口又道:“你給我挪個位呗,有東西硌我屁股。”
張起靈靜靜地看着她,張海棠很小心眼的猜測對方心裡在想,是不是給她臉了,咋這麼折騰。
“真的有東西硌我,剛還做夢夢見有條魚老咬我屁股。”
張起靈擡起她半邊身子,還真在下面摸到東西,是一個保溫杯杯蓋。
“謝謝啊,是我的蓋。”黑瞎子過來拿走他的瓶蓋。
這下徹底舒服了,張海棠心安理得接受族長體貼的喂飯服務。
诶嘿,平時還享受不到呢,應該拍個照,讓張海樓看看,嫉妒死他。
轉頭看了圈,大部分人在睡覺,除了她和張起靈,就剩下黑瞎子在不遠處擺弄火堆烤魚,角落裡用樹枝叉着許多條小魚幹。
周圍除了火堆噼裡啪啦的聲音,非常的安靜,安靜得像世界上隻剩下他們幾個活物。
她問起吳邪的情況,就見張起靈臉色一暗,搖搖頭。
從他的反應,張海棠知道吳邪情況很糟糕。忽然就沒有什麼胃口,搖搖頭表示吃飽了。
張起靈又任勞任怨的替她換藥,打消炎針,她借着昏黃的光線,瞅見張起靈眼底淡淡青黑,手臂也纏着繃帶,她有點不好意思折騰人家,就想讓他先去休息,卻無意間瞥見自己手臂。
“我靠,什麼鬼。”
當下顧不上男女有别,她顫巍巍撩起衣服,看見自己的皮膚像碎裂的玻璃瓶一樣,攀附着紅黑色的裂紋,已經蔓延到胸口心髒位置,隐隐有向頭的方向繼續的趨勢。
好消息,她沒死成。
壞消息,她成陶瓷娃娃了。
“你中毒了,我們猜測可能是你血質特殊能暫時壓制住毒素,暫時是死不了。”黑瞎子走過來,遞給她一個保溫杯被張起靈接過。
哦,原來她不是大難不死,而是暫時沒死,死亡威脅仍舊如影随形。
毒素蔓延到胸口,她的心髒就疼的就像炸開,再來一次,等毒素蔓延到大腦,她豈不是徹底gg。
一時她心亂如麻,她不怕死,但如果要那麼痛苦的死去,還不如現在給自己來一刀了事,何苦受那折磨。
張起靈忽然在這時握住她的手,從他的眼神,張海棠感覺是在安慰她,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肯定是那姓焦的搞的鬼,讓老娘痛成孫子,老娘跟他不共戴天!”她咬牙恨恨的說。
張起靈擰開保溫杯蓋給她喂水,張海棠就着他的手喝了口,甜的。
杯裡飄出一股紅棗的香氣,細聞下,辨别出幾味藥材。
桑葚,枸杞,西洋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