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瞅着她通紅的臉蛋,倒吸一口涼氣:“祖宗你是幹啥天怒人怨的事了?讓小哥把你揍成這熊樣。”
張海棠抿唇一笑,因為有心事笑的勉強。她蹲下摸吳邪的脈搏,吳邪依舊睡得很沉,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看他嘴唇幹裂,又給他喂了點葡萄糖水,有自主吞咽意識。
張起靈垂眸看他們一會,才問起胖子他們另一邊的情況,幾人一對比,兩邊情形大同小異。
要走哪邊,是個好問題。
衆人面面相觑,兩邊情況一緻,選擇就得靠一點玄學。
張海棠正揉着臉龇牙咧嘴,忽然見對面解雨臣朝她盈盈一笑。
解雨臣手指點了她一下,唇角微挑:“我跟着天選之女,你們什麼意見?”
黑瞎子:“我附議。”
“沒意見”胖子贊同。
于是,一個看上去很嚴肅的問題被幾人兒戲般的決定好。
“走吧。”張起靈淡聲說罷,轉身重新踏上他和張海棠回來時的通道,所有人陸續跟上。
解雨臣把還蹲地上懵逼中的張海棠拉起來,捏了下她另一邊臉,“回神了,天選之女。”
張海棠拍開他的手,橫了他一眼,若不是她現在興緻不高,高低整兩句騷話,她望着其他人離開的方向:“你們就這樣走了?先說好,我運氣可衰了,買汽水一直是謝謝惠顧。”
解雨臣垂眸看自己的手指,摩挲了下:“回去買幾箱讓你開個夠。”
她一聽還有這好事,對解雨臣豎起大拇指:“老闆好人一生平安,我要美年達。”
解雨臣看她的臉,笑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可能是覺得張海棠的快樂很簡單,跟這樣的人待在一塊很容易被對方的情緒感染,回想起來,他自己笑的次數也比以往多了不少。
難怪吳邪總惦記她,情緒容易上頭,說愛上她,倒不如說是吳邪對她上瘾。
張家人裡也就出了個張海棠,算是讓吳邪這個非酋抽中稀有SSR。
進入青銅簧片通道後所有人都沒再開口,很快到了第一個分岔路口,幾人七嘴八舌小聲商量。
“天選之女怎麼看?”黑瞎子回頭問她。
所有人讓出路,張海棠清了清喉嚨,負手走上前,勾着脖子裝模作樣的觀察幾條黑布隆冬通道,她的眼神如柯南一般犀利如電:“走左邊。”
張起靈觑了她一眼,果斷擡腳走向右邊,所有人立即跟上。
張海棠:“???”
黑瞎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挂着猖狂的弧度,肩膀狂顫,明顯是在憋笑。
張海棠惱羞成怒,對着張起靈後背豎起中指,心中怒罵張起靈你個臭王八。
張起靈似有所感回過頭。
張海棠眼皮一抽,沒料到他會忽然回頭,豎起的中指秒變愛心,慫字她身上诠釋得淋漓盡緻。
狹窄的通道内四通八達,青銅簧片布滿通道整體,他們就像掉進一個大型的地鼠洞,在迷宮一樣的地洞裡到處亂鑽,期間好幾次迷路。
衆人一而再再而三拿張海棠當反面教材,把她氣的夠嗆,後面幹脆閉口當啞巴,任誰威逼利誘都不能讓她開口。
張海棠不知道他們走了多久,他們已經在重複的環境裡喪失了對時間的感知,沒過一個岔路口邊留下記号,因為實在無聊,她默默在心裡數着記号,終于着數到第六十六個記号後他們走出了暗無天日的黑暗通道,重新來到盤旋着樓梯的塔内。
他們經過其中一個牌匾時,發現上面的計數是他們之前經曆過的。
胖子擡頭看着比他高不了多少的牌匾,又低頭看深不見底的塔底,塔内的樓梯的木頭部分全部腐朽,隻剩下光秃秃的石梁本身,沒有欄杆,間歇也很寬。他抹了抹臉上的汗,已經能想象到後面路途的艱難。
“坑爹啊,把咱們當超級瑪麗呢。”
“這個塔還是我們之前那座麼?”張海棠喝了口水,潤潤要冒煙的嗓子,又把水壺遞給胖子。
張起靈觀察了會周圍,思考片刻道:“這裡所有的塔應該是互通的,我們經過來到另一座塔裡。”
輪流背着吳邪在石梁上艱難趕路,體力消耗的很快,幾個男人仿佛被吳邪這個小妖精榨幹了精氣,一個個面如菜色。
張海棠沒背,但她人要炸了,心跳的厲害,體表溫度也高的不正常。
到了下一層,他們實在走不動,停下來歇息。
張海棠想看一下時間,手機沒辦法開機,她記得上一次看電量還剩下大半,應該是進水壞了。
手電的電量也早已消耗殆盡,所有人在佛像前席地而坐,都用手搖發電機給手電電池充電,他們走太久,早已身心俱疲,趁這會抓緊時間進食補充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