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還是追上來了。不知道為什麼,張海棠内心莫名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她玩命也要把吳邪騙下來,一路他們跟暴走族似的狂趕路,不就是想在焦老闆之前找到金色棺椁麼。但最終在實力面前,也不過僅僅領先5個小時左右的優勢。
對方武器精良,猶如移動武器庫,反觀他們,除了一身熊心豹子膽,一無所有。他們再能打,對上ak也得躺平任操,除非天降隕石把這幾個王八犢子砸個稀巴爛。
吳邪顯然也清楚他們的劣勢,眼睛四處掃視四周企圖發現有無一線生機。
胖子小聲說:“天真,他們的繩子足夠,肯定是速降下來,我們最多隻有30分鐘。我們趕緊走吧,到底還有一線生機。”
哦是了,五個小時是他們的腳程,焦老頭是氪金玩家,人家開外挂。
張海棠讓胖子放她下來,胖子疑慮她想逞強。她表示休息了幾小時恢複了點體力。
當張海棠剛一腳踏實地,張起靈忽然開口:“你看得見嗎?”
“卧槽,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麼,這你也能發現?”
“别卧槽了,你的眼睛流血了。”黑瞎子說。
張海棠抹了抹眼睛,剛才眼睛分泌的眼淚挂在臉上已經幹涸了,隻是她不知道她揉眼睛揉出來的眼淚是紅色的。
吳邪讓她别揉,血赤糊拉看上去太吓人了,自己用還算幹淨的袖子給她擦掉血淚。
吳邪抿唇,分析現在的局勢:“這裡附近完全沒有任何可以打伏擊戰的可能性,他們的冷焰火丢下來的時候,就算是我們15分鐘狂奔逃命的時候了。”
張海棠就笑:“我跑不掉了,放棄我吧。”
吳邪立即拉住她的手,惡狠狠的說:“你想得美,老子做鬼都要纏着你。”
解雨臣道:“你不是帶了人過來,人到哪了?”
“聯系的設備壞了,不清楚具體到哪,應該快了。”
胖子罵了句髒話:“通通扣工資,指望不上這些事後警察,還是得靠自己。”
吳邪擡頭看了會,想到了一個損招:“我有個法子,他們如果是速降,一定不會一台階一台階走下來,那我們可以把自己固定在石梁的背面,他們速降肯定不會一個一個找,應該是瞬間掠過我們。這樣我們就會落到他們後面,這是巨大的優勢。”他說到這冷笑一下:“必要時,我們剪斷他們的繩子送他們去見上帝。”
張海棠大感意外,這法子真不像吳邪能提出來的,這裡所有人的殺心都比他重,如果是其他人提出來她還覺得正常。
哎,到底是被逼急了,兔子也要咬人。
送他們見上帝黑瞎子完全沒意見,他看了看石梁,大手一拍胖子的肚子,“我沒問題,你們也沒問題,這大肚子藏不住啊。”
他們看向胖子的肚子,在黑瞎子的拍打下,富有彈性的肥肉回彈了幾下。
胖子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對面道:“我可以到對面去。”
據胖子猜測,在他們對面的石壁上應該有一個巨大的人皮崩成的佛像,這個佛像是類似于外佛塔一樣的結構,層層疊疊相當有隐蔽性,。
“我躲在那些佛像裡面,安全性還是很高的,我就不信這些孫子能過去一個個把佛像踹下去。”
張海棠雖然看不見,但也知道兩邊距離多遠:“那你打算怎麼過去,你是長翅膀了還是騎火箭啊。”
胖子得意一笑,“還記得咱們撿來的大翅膀不。”他拍了拍自己的包:“我可以飛過去。”
吳邪看着他翻出傷痕累累的大翅膀,嘴角一抽,很懷疑這個二次利用的滑翔翼能否支撐胖子的體重。
胖子表示他隻是滑一小段,這屁大點距離,事情不大。
吳邪便問:“那你怎麼回來呢?”
胖子拍了拍自己的保險鈎:“雖然咱們沒繩子,但是有鈎子啊,等他們速降下去,我跳上他們的繩子,塔身不寬,無論他們從哪兒下來,我都能滑翔過去夠到。”
胖子的話乍一聽有理有據,仔細一想,全是屁話,每一個字都充滿槽點。
胖子堅持要當飛行家,全身自信放光芒,再三保證沒問題。他們沒招,隻好幫他整理傘翼。
張海棠看不見,隻聽見身邊窸窸窣窣的響動,接着是胖子倒數321,然後胖子啊了一聲跳下去,她豎起耳朵仔細聽,想聽見滑翔翼成功打開的聲音。
“壞了,這傻逼要摔死了!”吳邪握着她的手無意識收緊。
張海棠的心立即提了起來,好在下一刻,吳邪松了口氣,對她說:“沒事了。”
他們靜默了一會兒,聽到下面傳來了胖子的敲敲話:“牙磕了,對面全是人皮俑,老子踹下去一個,自己當彌勒了。”
吳邪回敲:“你能不能靠點譜,你摔這兒骨灰都不好收。”話雖不好聽,其實他手心全是冷汗。
“……”張海棠這顆心短時間内大起大落,差點心髒病要吓出來,現在隐隐作痛,她啐道:“你别一驚一乍的,吓得我心髒疼。”
吳邪啊了一聲,見她面色确實蒼白,很擔心的說:“真的很疼嗎,我給你揉揉。”說着,真上手替她揉了揉。
她一巴掌拍開他手:“你少來,要都能活着出去,你想嘗嘗姐都沒意見。”
吳邪臉皮一紅,本來沒那個想法,她一說就忍不住回想起某些親密的活動。然後又想給自己一巴掌,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想這些。
胖子的敲敲話又響起來:“你們趕緊的,咱們在這裡絕地反擊。”
張海棠想到剛剛聽見動靜,胖子應該滑行不遠的距離,就問他們:“我們到底下了嗎?”
黑暗中,黑瞎子視力最好,往下看了好一會,眉頭緊緊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