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搭上張千軍萬馬的肩膀:“哥們,你叫千軍萬馬,是不是你長輩希望你統領千軍萬馬?”
我去他娘的統領千軍萬馬!
張千軍萬馬很兇的瞪黎簇:“小孩,不該問的少問!”
吳邪靜靜看着光幕裡幸福的畫面,眼珠流轉着無機質的冷光。
同樣飽含期許的名字,可他遠不如張海棠,也配不上爺爺給他的“無邪”二字。
光屏畫面一轉。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少女披散頭發,站立于供桌之上,身後立滿層層疊疊的牌位,紅色祆裙鮮紅似血。
“為什麼我就得像傀儡一樣活着!我哪裡做的不好嗎?是我還不夠優秀嗎!為什麼我的身體必須得到用處!”少女尖利的笑聲如利劍一般刺耳:“因為家族的責任,還是為了鞏固你們所謂的地位!”
男人看着形貌瘋癫的女兒,沉默不語,轉身離開那一刻
“爹——女兒苦啊!”
凄厲的叫喊幾乎要刺破男人的耳膜,他回過頭。
供桌無數牌位下,燭光綽綽,石闆冰冷刺骨,他的女兒俯首跪拜,那麼渺小。】
蘇萬小聲對他兩個朋友嘀咕起來:“出現了出現了,是經典的退婚流!”
楊好同樣小聲bb:“接下來應該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再然後就是美女投懷送抱?”
張海棠:“喂!我聽得見!”
“你個賣女求榮的混賬玩意!我真是瞎眼看上你這麼個東西!”
張澤臨瞬間跳開的同時擡手格擋揮來的拳頭,動作熟悉得令人心疼。
“夫人,不是這樣的!”
張澤芸滿臉怒容,雙眼噴火。如同一座即将爆發的小火山。
張澤臨心中駭然,趕緊對張海棠使眼色。
爹危!速救!
幸虧張海棠沒有讓别人看笑話的意思,立即安撫住親娘。
這件事說來複雜其實也簡單,說白了就是一樁指婚引發的慘案。
像張家這種傳承千年的大家族,地位越高越沒有自由,特别是本身血統稀缺的情況下,婚姻是典型的利益聯姻,是通過這種手段維持利益其鞏固地位的一場交易,也是為了誕下更多純粹血脈的子嗣。
裡面的彎彎繞繞張海棠心裡門清,她能同意嗎,肯定不能啊,但在他們那樣的地位,很多事情就連爹娘都是身不由己。
那個時候“聖嬰”計劃被拆穿,信仰崩塌後,張家原本的裂縫開始迅速擴大,族内就已經有潰散的苗頭。
所以她就倒黴了,淪為政治犧牲品了。
她爹娘察覺暗地裡的腥風血雨,意識到族内已經不安全,她爹這個小天才,竟然想把她許給外家,借此遠走高飛,避開本家的政治鬥争。
她知道這件事,感覺天都塌了,一心覺得她爹要把她賣了。滿腹憤怒和委屈,沖動之下把她未婚夫揍了一頓,她爹挑的親家,有點權利,是當時外家掌權的主支,這事沒法善了。總之就是,她和她爹大吵一架,祠堂都差點給她燒了。
也不知道他爹娘是和對方做了什麼交易,答應了什麼事,她跟她爹大吵一架後不久,爹娘就南下了,她賭氣,也沒去送送他們。
再然後,是訣别。
她那時年輕,到底隻是個深宅少女,又被保護的很好,很多腌臜事都是事後接觸到才漸漸想通。
聽了張海棠的解釋,張澤芸女士又惆怅又難過,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值得慶幸的是女兒活得好好的,看上去健康快樂。
“所以說溝通很重要,但凡跟閨女說,買一送一,給你挑個卡哇伊萌妹當小老婆,你女兒說不定就從了,哪還有這麼多事。”胖子突發奇想道。
張澤臨:他當時怎麼沒想到?
光幕閃爍,畫面變得昏暗。
【依舊是古色古香的深宅大院,雕花窗棂掩映着斑駁的油燈微光,斑斑投射在絲綢床幔上。
床帳中,是彼此依偎擁抱的女人與少年。
女人臉上難掩疲色,而少年傷痕累累,姣好的面容上眉頭緊蹙,似乎神陷夢魇。女人擡手輕輕拍着少年的後背,伴随着富有節奏的拍動,少年虛虛睜開眼,又往女人懷裡靠近些許。
兩人如互相舔舐傷口的幼貓,依偎而眠。】
張家衆人:“???”
“你竟然對族長始亂終棄?!”張海樓第一個跳出來指責:“你就不覺得羞愧嗎!”
“我去你大爺!一邊玩蛋去吧少在這散布謠言!”張海棠一拖鞋砸過去。
張澤臨震驚,不敢相信看見什麼。
張澤芸睜大眼睛,6啊,這波我女兒不虧!
衆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粘在張起靈身上。
畫面中的少年雖然年紀不大,但還是能認出這個人就是小号啞巴張。
“小哥,你們家還挺開放,孩子這麼大還能躺一塊呢。”胖子揶揄道。
張起靈也朝張海棠投去一個複雜的眼神。
吳邪幽靈似的靠到張海棠身邊,眼神幽怨:“你不會真把小哥當童養夫了吧。”
“我看上去像畜生嗎??”張海棠反問。
“男女七歲不同席的道理你沒學過嗎?”張澤臨額頭直跳,看上去特别想跳進屏幕裡把兩人分開。
張海棠指着屏幕大叫:“人家小孩都受傷了,我這是出于人道主義的陪護好嗎!”
“陪護?需要你陪到這種地步嗎?!”張澤臨氣得臉發青。
既然關系都這般好了,為何不順水推舟喜結連理,還偏要招惹外族男子?
這臭丫頭莫非是養外室了!?
張海棠梗着脖子道:“我自己家,我睡床天經地義!”心裡她瘋狂扣管理員,求你不要再放張家裡那點破事了!換台好嗎!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