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棠輕撫刀柄的紋路,刀刃被她用絹布仔細擦拭得锃光瓦亮,如今是熱兵器時代,她當然會用槍,而且用的很好,但用慣冷兵器後沒了刀傍身總少了些安全感。
【這把刀是從張海客手裡坑來的,算是送她的禮物,此刀全長三尺四寸,刃寬3.7cm,隕鐵鑄造,唐橫刀形制,比她之前的短刀長一掌,她用了很長時間才适應。】
這把刀雖說不如她的黑金短刀稀罕,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寶貝,此刀通體青黑,外觀古樸厚重,刀脊呈現青銅之色,閃爍着不敢直視的寒芒,刀柄出雕刻着一頭神駿麒麟,威壓逼人,栩栩如生,好似要破空而出。
不少業界懂行的老狐狸看得兩眼放光,心癢難耐。
張隆半定睛一看,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奇怪,“原來是這把刀。”這把刀的确是庫中舊藏。外家雖然不如本家藏寶豐厚,但多年累積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當初遠遷海外,這把刀便一直被鎖在庫中。
同樣古怪神色在張海客征愣的臉上轉瞬即逝,他注視着毫無所覺的張海棠,取而代之的是意味深長的表情變化。
張海棠雙目晶亮,已經在想象她揮舞新刀時的英姿,心中無比滿意,她虛空朝張海客拱手:“感謝家人的饋贈。”她話音剛落,忽然聽見張海杏清亮的聲音。
“我哥怎麼會送這把刀。”感受到衆人的疑惑的視線,張海杏臉色微妙:“這是把鴛鴦雙刀,我記得還有一把小點的,額……我哥,聽還真是……會挑禮物。”她一時半想到好詞形容。
張海棠哽住,半晌才嘀咕着:“算了,免費的東西還要什麼自行車啊。”
吳邪的表情跟吃臉蒼蠅一樣難看,我靠張海客有毒吧,這人純純犯賤,人家姑娘不想跟他搞對象,他送把鴛鴦刀居心何在啊?是專門惡心他的吧?
區區一個替身還先用上情侶款了?你要不要臉啊,還有沒有把人家姑娘的正牌男友放在眼裡?
“你自己的刀呢?”張澤臨冷不丁開口。
“不就在上面麼。”張海棠朝着光幕努了努嘴,雖然鴛鴦刀但是有點尴尬,但造型還是很酷炫的,她也不是在乎這些虛名的人,實用就行。
張澤臨的目光落在她後腰露出的半個刀柄上,正是她那把黑金短刀。管理員并沒有将如何碎刀的經過播放出來,張澤臨便誤以為女兒貪圖新武器的新鮮感和外表,反倒舍棄從小用慣的短刃。
“我是問,為什麼要把你的絕世黑金破空龍牙刃-吹血換掉?你不是用的很好麼。”張澤臨面不改色的說出了個讓人頭皮發麻的名字。
張海棠傻眼了:“父親,你說什麼?”
張澤芸記性很好,強忍着笑複述:“絕世黑金破空龍牙刃-吹血,好名字,聽起來就霸氣側漏。”
張海棠:???
這邊張澤臨還在繼續輸出:“你既擅用,切勿頻繁更換。雖說武器一寸長一寸強,但你身法詭谲多變,更适合使用短刃,長兵器反倒制約了你。”
許久,張海棠才窺着張澤臨的臉色,指着自己的刀小心翼翼的開口
“父親,您是在稱呼我的刀嗎?”
張澤芸拍着大腿狂笑:“哎呦,給老娘笑成轉轉二手折疊屏了,當爹了果然不一樣。”
“當初威逼為父必須這般稱呼,如今自己倒忘了個幹淨。”
啥玩意?她威逼?她取的名字?
不,她不相信,這不是真的!什麼絕世黑金破空龍牙刃-吹血,她怎麼可能取這麼low的名字,簡直無稽之談。
張海棠矢口否認:“絕無此事。”
張澤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管理員,讓她看看。”
{來啦來啦~}
“信了信了,不用看。”張海棠頭都大了,她想說她認還不行嗎,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大小姐你又要去哪兒,不交東西嗎——”
【“你們先去吧,我還有事先做。”
【同伴們忙問:“需要幫忙嗎?”
【其中一名男孩拉住同伴:“這回就數她拿的東西最好,指定是想找爹娘炫耀一番,别管她了,我們先把信物交了。”少年語氣中帶着些許酸意。
【少女對男孩做了個鬼臉,随即揮揮手跑開了,她腳步輕盈似燕飛掠水面,眨眼間就消失在巷子盡頭。
【十五歲,正是貓嫌狗憎的年紀,特别是張家的孩子。不可一世,桀骜,簡直是為他們量身定做代名詞。張海棠更是其中佼佼者,少女人畜無害的皮囊下藏着混世魔王的本質。
【少女似乎天生就會讨人喜愛,很容易能和陌生人打成一片,是大人眼中機靈,會來事兒的姑娘。所以,每當同輩或者小輩的孩子面對她,總是不由自主被她身上的自信感染,會忍不住信服她,想為她做些什麼,所以時常被帶着幹一些混蛋事兒,最後一起被長輩們訓斥挨罰。
【張海棠提着刀輕手輕腳走進院内,把正在天井中灑掃的兩個傭人吓了一跳,一見是她,忙行了禮朝裡屋喊道
【“四爺,四奶奶,棠姐兒回來啦!”
【張海棠阻攔不及,傭人就已經暴露了她的蹤迹,心裡郁悶極了:“你好生多事,我原是想給父親母親一個驚喜的。”傭人隻好連聲賠着不是,瞅着對方低眉順眼的樣子,張海棠撇撇嘴,揮手讓他們都先退下。
【不等張海棠進屋,夫妻倆雙雙從屋裡先迎了出來。
【“我兒總算回來了,快讓為娘好好看看你。”張澤芸接住撲進她懷裡的少女,傾聽着女兒嬌聲傾訴着半年裡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