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我給你錢可不是讓你去找别的女人的!一條繩上的螞蚱還給老娘裝什麼情聖,也不嫌惡心!”
“放手!!那筆錢根本就不是你給的,老子自己翻出來的錢!老子愛怎麼用怎麼用!還有!你個破東西沒必要總拿這事威脅老子!”
“翻出來的?!你從哪翻出來的!是不是有十萬!!”
……
“嗯——聽上去像是感情糾紛加上資金糾紛再加上别的灰色部分,能不能搞快點别擋着我的路啊?”蘆澤茉無語地盯着那邊,從一方開始動手推搡後,兩人就你一拳我一腳打起來了。
幾分鐘後趕來的兩三個墨鏡西裝男也沒有拉架成功,火氣上頭的兩個手腳功夫竟然意外得利落,不幸讓拉架的人臉上挂了彩,唯一慶幸的事反倒是還沒有真到動用武器的程度。
勸架的人顯然是某個組織的黑手黨,但又不完全像……看不懂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黑手黨要處理這種事情啊?
蘆澤茉臉上寫滿了嫌棄,莫名覺得這樣的組織好拉胯。
聽八卦太過入迷不是好事,蘆澤茉隻注意着前方的動靜,完全沒有感覺到身後環境的變化,直到徑直被人揪住衣領提了起來。
她瞪大雙眼,驚慌失措地扭頭看向把自己提起的黑西裝男人,目光看見了對方手裡握着的槍,便反應過來對方是跟那勸架的人一起過來的——或許是勸架之前複雜清場的人,他就差沒把“黑手黨”這個身份寫在臉上了。
倒也不至于那麼快就讓自己見識到橫濱的本土特色。
蘆澤茉縮着腦袋,一言不發地低頭裝死。
但哪怕隻是一個孩子,對方也沒想就這麼簡單地放過她,拎在手裡揚聲問不遠處的幾個人:“這個小鬼怎麼處理?今天後勤負責這塊的人怎麼回事啊!”
蘆澤茉聽到從另一條路對方方向傳來幾串不同的腳步聲,悄悄掀起眼皮掃了一眼,剛才自己猶豫着打算換的那條小路上也走來了好幾個人。
從另一個方面上來說,系統指引的這條路确實是最安全的路線,最起碼正在勸架和吵架的幾個人都沒工夫在意一個小孩。
“這兩邊的通道入口附近都有人把手吧,從哪出現的小姑娘?這種偷溜進來的小鬼别管不就好了。”其中一人說着,滿不在乎地别過頭去打哈欠。
“所以我才想找後勤那群吃幹飯啊!他們不是負責這塊的嗎!?總不能讓這個家夥在這礙事,行動中途妨礙工作怎麼辦?”
蘆澤茉繼續裝死,雖然這個時候她真的很想告訴他們,自己很識相,馬上就會離開,但是他們會不會信然後放了自己又是另一回事。
【猶豫就會敗北,宿主。】
“現在這麼說已經晚了啊……”蘆澤茉歎息一聲。
慶幸他們是拎着自己的腰帶而不是衣領,不然按這些人墨迹的對話,現在她人都估計走了有一會了。
勸架的還在勸架,打架的還是難舍難分,找後勤打算問責的黑手黨還在争執,一時間沒人在意這個小孩嘀咕了什麼。
“這些人到底是哪個組織的黑手黨啊……辦事效率那麼差沒問題嗎?工作?感覺像是開工摸魚的那半個小時的狀态。”她饑腸辘辘的胃部已經餓得麻木,加上勒緊的腰帶,此時此刻竟然還有閑心揣測這群人的所屬組織。
【是——】
“讓我自己猜一猜,實在太無聊了,抓人的那個手不累嗎?雖然是小孩子,好歹也有幾十斤重啊。”蘆澤茉擡頭掃視一圈亂糟糟的情況,然後重新低頭閉上眼睛,嘴巴裡繼續滴滴叭叭。
“總不會是港口黑手黨吧,這個辦事效率……森鷗外估計每天都要為自己的發際線哭泣了。”
話音剛落,一個聲音的出現就推翻了這個猜測,來人淡定又熟悉的嗓音在不遠處響起,在蘆澤茉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走到了抓住自己的黑手黨身旁。
“不好意思,我是剛加入後勤管理部門的員工織田作之助,這個孩子就交給我處理吧。麻煩了。”他雖然用着詢問的口吻,動作卻格外迅速地從對方手裡接手了毫無動靜的小孩。
蘆澤茉愣了一下,感覺到自己被人像玩具熊一樣卡着腋下舉了起來,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一雙沉靜的眼眸。
看起來沒事,還以為已經死掉了。
織田作之助在心裡松了口氣,微不可查地點點頭表示沒問題,于是對面前這個明顯對他的突然出現感到意外的黑手黨道了歉,帶着這個莫名闖入的女孩從另一邊離開。
蘆澤茉等他帶着自己走遠,直到聽不見那邊的聲音後,才揮了揮自己被卡得難受的手臂,說:“放我下來吧,我之後自己會走的。謝謝。”
織田作之助聞言,沒有一點猶豫地把人放了下來,“好吧。下次記得不要往這種危險的地方跑了。”
說完,他看着隻到自己腰際高度的小孩,眼睛裡滑過一抹疑惑。
今天第一天上班,熟悉後勤工作之後這種輕松的排查他一直很仔細,負責勸說工作的不是他,也沒有臨時發現什麼炸彈——畢竟最近剛發生過很危險的事,傍晚的時間應該早就沒什麼人往小路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