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似乎被這種無語又好笑的情況炸得大腦宕機,注視着自己沒有回答,于是她顫抖着手又收了回來。
“不是……嗎?那,應該是我看錯了吧……”蘆澤茉說完,尴尬地滿臉通紅。
但是她又不能真的把心裡的崩潰和瘋狂發洩出來,緊緊咬住下唇免得不小心說漏嘴。
周圍激烈的槍/聲已經停下,太宰治這時候突然發出了一聲嗤笑,上前幾步走了過來,俯視着蘆澤茉。
“沒錯,是我的,不過,對我也沒有什麼用,既然你撿起來了,”他笑眼看着她,一副異常大方的樣子說道,“就當做是我送給你的特殊見面禮吧。”
見面禮?!橫濱黑手黨的硬核見面禮是這個意思嗎?!
蘆澤茉扯了扯嘴角,不說話,但見他似乎想伸手來摸自己的頭,警惕地向後退了一步。
太宰治眨眨眼睛,沒有堅持。
身後傳來了一個人的腳步聲,已經結束戰鬥的下屬跑了過來,驚慌失措的表情在發現他的身影時轉變為一種得救了一般的驚喜。
“太宰大人!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下屬,再轉頭,剛才那個女孩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匆忙的腳步聲消失在剛才離開的轉角小路後,仿佛奇境裡一閃而過的趕路的兔子。
算了,最近出現在橫濱的外來者實在太多了,光是為了那份遺産而湧入這裡的組織就有十幾個,隻是一個疑似有異能力的小孩而已,看樣子也不是主動攻擊的異能類型……跑了就跑了吧。
太宰治看着下屬用鋒利的匕首輕松割開了繩索,活動着自己的手腕,突然問他:“對了,剛才的爆炸,是誰搞出來的?我記得最近首領下了指令,火/拼時不允許使用範圍傷害類的武器吧。”
他也不是不清楚這個指令的目的,除了為了減少武器的消耗,還有就是盡量降低對城市的破壞。
最近組織之間的頻繁交火已經讓這個城市的白天也充滿危險,這樣混亂的情況要是沒有被默認的隐形規則限制在一定範圍,現在還能坐視不管的官方估計就要采取強硬手段了,對之後組織的生意和發展也沒有好處。
下屬瞬間繃直了身體,铿锵有力地回答道:“是!敵方在中途呈現敗退趨勢後,發動了破壞性反擊!我們——”
“死了多少人這種事回去和其他人彙報吧,我沒興趣,别拿這種無聊的事煩我。”他輕聲說着,邁開腳步回到了存活下來的黑手黨之中。
奇怪的襲擊和破壞性//交火……最近橫濱這個城市的水真是越來越渾濁了,也許,還有人在背後期望着這池水更洶湧些。
*
蘆澤茉跑出很長一段距離,感覺遠離了剛才的位置後才氣喘籲籲地停下來。
這具複制來的新身體哪怕十分健康,也還沒到跑個八百米都不帶喘氣的程度,那是體育健将,不是小孩子。
“沒有……沒有人在後面跟着、吧?”蘆澤茉急忙問510。
【沒有,倒不如說,他根本就沒有要追蹤的意思。】
她長籲一口氣,“沒有就沒有吧,現在的問題是——”
說着,掏出了自己剛才顧着跑路結果随手塞進挎包裡的雷,“這個東西要怎麼解決……随便找個地方丢了可以嗎?”
【不要說的好像和丢什麼垃圾一樣啊!這個雷現在确實是啞火了,但遠離了危及你生命的範圍還有爆/炸的概率,不會一直很安全的。】
那不然?還是要交給警察嗎?交給警察的話要登記和詢問,她雖然能解釋這是哪來的,但是他們會不會管,以及會不會把自己搭上還是個問題。
或者,等哪次任務的時候用上?
蘆澤茉皺緊眉頭,提議道:“要不還是丢河裡吧,反正隻是炸個水花出來,還不會傷到人。”
系統沉默兩秒,掏出了自己的地圖準備導航,【那……還是鶴見川嗎?】
“去橋上吧,在河邊丢出去容易像上次一樣把水炸我身上,昨天剛換洗過,這次不想洗裙子了。”蘆澤茉無奈地搖頭,然後重新把雷揣進了挎包裡。
上次被炸了一身的水之後,幹透的裙子上依舊帶着一股奇怪的味道,當時她被果戈裡拎在手裡,都不敢問他有沒有感覺有種奇怪的氣味。
——最後還是從系統那裡得知,她身上複制出的基礎物品可以通過刷新功能恢複初始狀态,才沒有導緻之後自己還要思考怎麼換洗清潔的結果。
不過蘆澤茉也完全沒有見過費奧多爾因為這些原因離開過地下室……
可能有,但是那段時間她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外面轉悠,就算有她也不知道,而且對方沒必要做什麼都非得和自己說——要是出現這種情況她隻會被吓到。
想了想,她有些無奈地對510說:“去中華大橋吧?橋上左右兩側應該有人行道,幾百米的高度,距離足夠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