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哈利波特最近很開心。就連去烏姆裡奇那裡關禁閉都是歡快地哼着婚禮進行曲進去,哼着葬禮進行曲出來。
西裡斯的威森加摩已經出結果了——這占據了預言家日報的一整個版面。有萊姆斯當證人,半殘不死的小矮星彼得當證據,他幾乎是全票通過獲得了自由。小矮星彼得卻是得到了攝魂怪的親吻,關進了阿茲卡班,正好是西裡斯當年的那間。
梅林顯靈了。
哈利波特把帶着攝魂怪親吻彼得動态畫面的預言家日報貼在了自己蚊帳帳頂,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這個畫面,帶來一整天的歡樂時光。
同樣發瘋的還有西裡斯。在确認自由後的第一個霍格莫德周,他就在三把掃帚酒吧請了DA的所有成員喝烈火威士忌。最後的畫面是喬治的魔杖戳進了羅恩的鼻孔,弗雷德按着哈利讓他喊自己爸爸,納威把自己的記憶球當成了預言球“我看到了不祥…...天,那個黑狗停留在了我們面前!”
赫敏很無語地看着西裡斯:“西裡斯,你不應該把所有人都叫上的!”後者正在努力把哈利從弗雷德的懷抱裡搶救回來——他教父還在呢,居然還想當他爸爸。
其實,西裡斯還很有打算。要不是因為他收到間諜的再三請求,千萬千萬不要混進馬爾福莊園,他早就摸進去把雷古勒斯捆出來了。想當年霍格沃茨的密道他都能摸得清清楚楚,更不用說什麼馬爾福莊園了。
“我當然知道你很着急想要雷古勒斯改邪歸正——這個忙我拒絕幫你。這不是之前那種幫你看看伏地魔鼻孔有多大這種忙啊。讓我把他抓起來,就像抓小矮星彼得一樣?首先,他沒有小矮星彼得的豬腦子,其次他沒有小矮星彼得豬一樣的靈活度,最後,伏地魔還是很寶貝他的。好吧,你也隻是一個假設。但是我求你,千萬千萬不要想着混進馬爾福莊園。我無法想象一天我在喝下午茶時看見一隻黑色的狗出現在一群白孔雀當中……很危險好嗎?想想你的教子……”
西裡斯最後表示,自己真的隻是說一說罷了。另一邊的雷古勒斯才大舒一口氣。
同樣,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德拉科最近真的很糟心。
就在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的鼻子剛被龐費雷夫人接回去時,斯内普教授就讓他趕快回家。地址還是“那個馬爾福先生小時候躲貓貓的地方”。
他到現在還記得自家院長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一詞一頓地擠出這個地址的表情。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坨馬糞。
這不是關鍵,這些暫時不是關鍵!肯定是他今天醒來的方法不對,怎麼才從醫療翼的床上醒來後,馬爾福家就變成鄧布利多的人了?他爸爸還讓他跟死疤頭搞好關系,讓他保護……那個死疤頭……德拉科用自己茂盛的頭發發誓,打死他也不會向那個傳說中的救世主低頭。
如果是在一年級的霍格沃茨特快上,他還可能……好吧,不太可能。看看死疤頭都認了一些什麼雜種朋友。他沒那個眼光結識正确的朋友,德拉科表示自己完全不能勉強自己——因為馬爾福家的……對,尊嚴。
德拉科很快發現了罪魁禍首,一定是那個翹着腿坐在沙發上喝茶的,有着黑色鬈發和灰色眼睛的男人。肯定是他說服了自己的父母。當自己用憤怒再加點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時,他竟然還溫柔地說:“你好,德拉科,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這個世道啊!梅林去哪裡了?
起先德拉科還幻想着父母是被奪魂了……但是當他看見自己的父親和……啧,舅舅得到了鄧布利多認可的回信後……好吧,梅林啊……
很快,哈利就發現了德拉科很不對勁。有一次明明已經在路上遇見了,這個家夥居然沒有邁着那六親不認的步伐來挑釁他。反而是看了他一眼,好像要跟自己說什麼的樣子,但是又憤憤低下頭,神經兮兮地念叨着什麼……估計是罵人的話,從自己身邊走過去。這真的是太陽從東方落下去了。
其實是德拉科在思考,要不要跟波特說,自己已經是他們的人了。但是這個很快被他否認了——他前不久還成功舉報了波特的鄧布利多軍。
那跟他說,自己決定跟他休戰了?天,那德拉科都不知道自己來霍格沃茨是幹什麼來了。不去找波特麻煩,那不是隻能在寝室睡覺了?
他一邊聽着魔法史教授昏昏欲睡的聲音,一邊在紙上劃拉着。反正就這點内容,考試前看兩遍就會了。
首先,得把死疤頭約出來。最好就他一個人,這樣好談話。約出來了以後,什麼事都好辦了。
他煩躁地把信紙折成千紙鶴,用食指猛得一下把它彈出去。很奇怪,明明沒施什麼魔法,他折的千紙鶴總能直接飛到波特那裡。
哈利此時正躲在直立的魔法史課本後面打瞌睡,整個側臉都壓在自己的胳膊上,嘴巴微微張開。然後,就是他夢見多比在收到自己送的襪子開心地上蹿下跳時,他突然感覺有東西在輕輕拍打他的臉。
他睜開蒙着一層水霧的綠眼睛,看見一隻熟悉到恐怖的千紙鶴正在用翅膀拍打着自己的臉。不用說,又是那個馬爾福——隻有馬爾福的千紙鶴能直接飛到他這裡來搗亂。
他困倦地揉了一下眼睛,有些粗暴地打開千紙鶴。呵呵呵,又是類似于波特臭大糞之類的簡畫。
淺黃色的紙上,兩個小人。一個小人畫得稍微精緻一點,有着淺黃色填充的頭發,另一個小人就是一個火柴人,除了腦門上多了一個閃電。
兩個小人的魔杖噼啪噼啪亂響了一陣,那個代表哈利的火柴人直接被代表德拉科的小人魔杖裡發出的臭大糞擊倒了。然後,畫面漸漸淡去,浮現出德拉科騷包的花體字:
“今晚11點,天文台。”
“他又來?”羅恩失控地喊出來——也不知道這家夥什麼時候把紅腦袋湊了過來,惹得周邊的同學全回頭看。他趕忙咳嗽了一聲,把頭埋到書本下,很小聲地對哈利嘀咕道:“又要找你決鬥?馬爾福一年級的時候……還記得嗎?吓得沒敢來。”
“我不知道。”哈利撇了撇嘴。他慢慢地回頭,剛好看見德拉科正盯着自己。
發現自己的目光後,那個死白鼬挑釁地擡了擡眉毛,左右動了動下巴。
然而,當德拉科一個人站在天文台時,他才感覺自己真的特别傻逼。冬天的天文台四面透風,讓人感覺整個天文塔都在搖晃着。他冷得想要上蹿下跳,可是偏偏那個死破特就是沒有來。
直到他聽見了風鼓動袍子的聲音,是兩個聲音夾雜在一起……波特的隐形衣?他判斷了一下方位,正準備一個惡咒扔出去,又連忙把魔杖按到袍袖裡。不行,該死的馬爾福家的諾言,現在自己已經和波特是同一方的了。
“破特,如果你還有一點膽量的話,應該從隐形衣裡出來。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居然隻敢躲在……”
“馬爾福,你什麼意思!”哈利從隐形衣下出來,舉起魔杖,“莫名其妙把我約出來,我還以為你會像上次一樣夾着尾巴裝孫子呢!”哈利本來是不想來的,他都這樣跟羅恩說了。可是,一想到如果那個死白鼬真的來了,他是那個逃跑者,哈利就在床上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