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窮盡一切方法都沒有審問出自己想要的。就在這時,伏地魔突然有那麼一點相信,這世間可能真的存在一種無比強大的力量。
伏地魔不願意承認,腦子裡甚至不想冒出這個詞——愛。
但是他現在突然想要運用這個力量——這個對于鄧布利多的人來說勝過生命的信仰。他不信用這個,還撬不開雷古勒斯的嘴。
其實,對伏地魔來說,隻是一個簡單的變形術。
可是,對于雷古勒斯。他冥冥中仿佛逆流了整個時間長河,穿過隔絕兩個世界的伊羅娜的法陣,他的意識越出布滿陰屍的湖水,撩起神秘事物司的帷幕……他聽見了自己心心念念魂牽夢繞的聲音。
“雷古勒斯。”
是西裡斯的聲音。
他拼命讓自己醒來,拼命讓自己的意識彙聚起來,他用盡一切的力氣睜開雙眼……
雷古勒斯看見了西裡斯,那個英俊潇灑,放浪不羁,朝氣蓬勃的哥哥。他看見了刺眼的光,把整個陰暗的地牢都照亮了。他挂着鮮血的嘴唇顫動起來。
“西裡斯。”
他很輕很輕地呼喚着哥哥的名字。
伏地魔震驚地發現,原來這個滑稽可笑的詞對于他們來說真的有這樣的效果。他看見雷古勒斯吃力地抽搐地擡起血淋淋的腦袋,眼睛中發出了回光返照一般的光。
很好。伏地魔很滿意。他就是要這樣子——他知道自己現在問什麼,雷古勒斯都會回答。
“雷古勒斯,告訴我——把一切都告訴我!”伏地魔看似溫柔地捧住了雷古勒斯的腦袋。
他看見雷古勒斯哭了,不是之前那種生理性的淚水,而是真的痛徹心扉地難過地哭了。
雷古勒斯哽咽着,吃力地,撕心裂肺但是真的很努力地說:“西裡斯,我好愛你啊。”
聲音很微弱,但是一個詞一個詞都很清楚。
“西裡斯,我真的好愛你,好愛你啊。”
他在用盡生命的力量,在最後的時刻向他的哥哥告白……
西裡斯,我好疼啊,我想要回家了。西裡斯,我還有很多話想告訴你。可是,我沒力氣了。
他的腦袋頹然垂下去了。
可惜,西裡斯和他隻隔了一層薄薄的天花闆。
伏地魔惱羞成怒地舉起魔杖——
地牢的門突然被打開了,德拉科急匆匆地闖進來。
“主人。鳳凰社的人來了……”德拉科看着伏地魔極其不耐煩地轉過身子,他看見了挂着的生死不明的雷古勒斯,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解決掉了嗎?”伏地魔問。
德拉科怔怔地看着雷古勒斯,藏在袖子裡面的拳頭握緊,指甲狠狠嵌進了肉裡。過了會,他才回過神平靜地說:“我們被他們解決了。”
伏地魔暴怒地走過來:“一群廢物!”
“短時間内我們沒有聚集足夠多的人——但是來的是鳳凰社的主力。”德拉科解釋着。
“他們人呢?”伏地魔暴躁地問。
“主人請跟我來。”德拉科低下頭,帶着伏地魔快步走出了地牢。他當然不會帶伏地魔去幹了鳳凰社,他向與客廳相反的方向走。
其實隻用争取那麼一點時間,但願能争取那麼一點時間…...
當西裡斯他們解決了最後一個食死徒,跑過陰森的過道,再次踢開地牢的鐵門時——他們所有人都驚呆了。
西裡斯甚至不能在一瞬間内确定挂在十字架上的軀體是一個人——一個人被折磨成這樣,還能活嗎?
他的雷爾,他從小時候就放在心頭上疼的弟弟,一向是高貴優雅的小公子——怎麼能夠被這麼殘忍地擊碎了骨頭,糊滿了鮮血,那麼慘無人道地挂在這裡。
就好像是自己已經失去他了一樣。
西裡斯的心疼得要碎掉了,他的腿是軟的。他踉踉跄跄地撲倒雷古勒斯面前,想用手去扯掉束縛住他的鎖鍊——他甚至忘了自己是一個巫師。
過了好一會,其實也就是幾秒,他才反應過來,在萊姆斯的幫助下用魔杖粉碎了鎖鍊。
他伸出雙臂接住了輕飄飄軟綿綿滑落下來的軀體,他的手哆嗦着,很快就被雷古勒斯的血染紅了,那麼多血,哪裡都是傷,他不知道哪裡是可以碰的了。
“雷爾,雷爾……”西裡斯慌張地喊着,用手去觸碰他的鼻子底下。當他感受到那麼一絲溫潤的氣息時,他喉頭控制不住地哽咽了一下。他想要崩潰地大哭,可是他最後是顫抖着求救一般扯住萊姆斯的袖子:“藥,魔藥……”
他的手已經控制不住了,顫抖地打不開空間袋。
萊姆斯拿出救命的魔藥,幫着西裡斯灌進雷古勒斯的嘴裡……雖然雷古勒斯無意識地嗆出了很多血,但是還是有不少咽了下去。
西裡斯的臉緊緊貼着雷古勒斯冰涼的臉,感受到他很細微的呼吸聲。他懇求着:“要活着啊,雷爾要活着……我來接你啊……”
地牢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站在一邊舉着魔杖的唐克斯和金斯萊警惕地把杖尖對準了來人。
是納西莎。她臉色蒼白,頭發淩亂,整個人的精神都像是緊繃到了極緻。
“你們快點,跟我走。”她說,“馬爾福莊園的密室有壁爐,帶雷爾離開。”
西裡斯脫下外袍,把雷古勒斯裹住後再小心翼翼地抱起來。
走了,回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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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累了啊。以後不能晚上碼了,一帶點感情的文,我碼完了晚上就要失眠啊——麻麻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