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德拉科！你這是什麼意思？”貝拉特裡克斯說。

“你應該清楚，如果你這把刀殺死了哈利·波特，我們會是什麼下場。”雷古勒斯皺着眉，吃力地把刀從右手的皮肉裡拔出來。當時他用力太大，整個刀刃全部插進肉裡了。現在他的掌心皮肉外翻，整個手都在控制不住地顫抖。

“你們讓哈利·波特跑了！”貝拉特裡克斯大叫起來。

“總比你要殺了他好。”納西莎走過去低頭檢查雷古勒斯的傷口，她的魔杖給德拉科了，現在隻好拿出白鮮藥。

“可能會有點疼。”納西莎溫柔地按了一下雷古勒斯血淋淋的傷口，将白鮮藥塗抹上去。

雷古勒斯咬牙忍住了一陣皮肉生長的痛苦後，試着用右手做了一下抓握的動作。還行，幸虧右手沒有廢了。

貝拉特裡克斯若有所思地看着馬爾福一家。她感覺哪裡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原因。按納西莎和盧修斯對德拉科的寶貝程度，手被傷成這樣應該立刻大呼小叫地直接把聖芒戈的家庭治療師呼叫來的——不會像現在一樣那麼随便。

雷古勒斯想要回德拉科的房間和西裡斯聊天，他至少要知道他們是不是到達安全的地方了。但是，顯然他沒法立刻就聯系西裡斯了，因為伏地魔來了。

西裡斯煩躁地站在砂石上，腥冷的海風吹亂了他黑色的鬈發。他在等雷爾的雙面鏡，可是沒有等到。

雷古勒斯一直沒有聯系西裡斯。

哈利站在貝殼小屋的門口，擔憂地看着西裡斯。他的傷疤一直在灼痛，沒有其他辦法，他隻能用手拼命揉捏着。

德拉科撥開哈利額頭上的碎發：“别按着了，要出血了。”他低頭輕輕在哈利的額頭上吹了吹：“很疼嗎？”

哈利歎了口氣：“還好。”

氣還沒歎完呢，傷疤又突然刺痛起來，火燒火燎。哈利忍不住哼了一聲，把腦袋在德拉科的下巴上拼命蹭着。

在腦海中的某個地方，像是從長長的望遠鏡倒着看過去似的，他看到伏地魔正在懲罰那些留在馬爾福莊園的人，狂怒的樣子極其恐怖，馬爾福莊園食死徒的慘叫聲，就像一場遙遠的風暴隔着遼闊、沉寂的海洋傳來。

德拉科隻好捧住哈利的腦袋，在哈利刺痛的傷疤上親了親又親了親。

“神秘人很生氣？”德拉科問。

“嗯——”哈利憂心仲仲地說，“我看見神秘人在懲罰他們了。”

德拉科表情凝固了一下，過了會才說：“神秘人總是這樣子，情緒不穩定。不過會沒事的——”他苦笑了一下說：“神秘人不會對馬爾福家下死手的。”

哈利一擡頭親了一下德拉科的嘴巴：“最艱難的時候，你們都挺過來了。反正不會更差對吧？”

德拉科點了點頭，摟住了哈利的腰，兩個人在海風裡唇舌交纏……直到——

西裡斯冰冷着臉問：“你們在幹什麼？”

兩個人同時松開手，一起驚訝地跳了起來。德拉科的手不知道放在哪裡，在褲子上磨蹭了一下後才以防萬一地悄悄握住魔杖。哈利是想躲在德拉科身後的來着，但是偏偏西裡斯攔住了他的路。

“哈利，你能跟我解釋一下嗎？”西裡斯面無表情地問。

哈利和德拉科起了一身的冷汗。

“西裡斯，是這樣——我和德拉科……就這樣，嗯……”哈利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因為他看見西裡斯的臉越來越沉了。

“你們在一起了？”西裡斯問。

“是這樣的。”德拉科硬着頭皮說，“我愛哈利，恰巧哈利又有點喜歡我——”

“不是隻有一點喜歡——”哈利開始糾正。

西裡斯已經開始吼起來了：“就你這個花孔雀！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勾引我的小鹿崽子！”他抽出魔杖。

“西裡斯……”哈利擔憂地說。

“哦，沒有怪哈利。”西裡斯按耐着最後一絲理智摸了摸哈利的腦袋，然後沖着德拉科一頓吼：“你自己照照鏡子，哪裡是配得上哈利的！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勾引哈利！和你老子一個德性！一樣的騷孔雀精！一個個馬爾福就是這樣子的！”

西裡斯撸起袖子，德拉科熟練地轉身就跑。

哈利在後面大聲喊：“西裡斯，别往死裡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