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豫回眸一笑,笑靥如花千百态,身姿卓約超凡塵。
可他一開口,說的就是故意氣微生冥絕的話:“我為什麼要等你?”
還有一段距離,先不跟他計較,追上去之後拉住他的胳膊認真道:“因為我需要你啊。”
對上真摯燃火的眼眸,看到映照下的自己,楚文豫竟生出一分害羞之意。
都是大男人,怕什麼?
楚文豫嘴硬道:“行吧,那我就發發慈悲,勉為其難的無時無刻幫你。”
明明是别扭的話語,微生冥絕卻聽到了無時無刻,隻要他在,他就有用。
“怎麼?不是你說需要我的嗎?”見微生冥絕沒什麼反應,楚文豫連忙自己圓場,“現在又不需要了嗎?”
“你都說了無時無刻,隻要有你在,我便可高枕無憂歌,作閑雲野鶴?”說罷,微生冥絕将折扇歸和完整,輕輕的敲打掌心,好像在映襯着自己的心跳。
順勢握住微生冥絕的折扇,與他掌心僅僅幾寸的距離處停歇:“好一個高枕無憂歌,做閑雲野鶴……嗯……我保你!”此刻,他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堅定。
微生冥絕嘴角時刻隐藏的笑意在此刻爆發出來,好一個我保你啊!
高興的差點抛棄手中的折扇,隻顧得雙手合十了。
在幾乎無人的尋香觀下許願,應該沒人知道吧?
微生冥絕本想一把拽過折扇,誰料楚文豫握的緊,他使出的力氣又大,一度拉扯下,竟撞上自己的胸口,而楚文豫也被他拉得很近,就快要貼上去了。
剛才還距離很遠,現下連半步都不到。
看着一位翩然驚風少年郎傲立于前,就算心如磐石,也會有所松動。
可他不是心如磐石,而是熱血心腸,撲通撲通的跳着,旺盛的生命力蓬勃向上,就快要抑制不住了。
一邊深呼吸,一邊往後撤退,終于保持住萬分之一的鎮定。
“走吧!”
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都不敢回頭,更不敢直視楚文豫的雙眸,隻是繞過他悶頭直走。
楚文豫在後面甩了甩手,故作神秘的問道:“你知道後山怎麼走嗎?”
等等……好像不知道。
回過頭看楚文豫,發現又是那樣近的距離,他什麼時候追上來了?
下意識的後退半步,卻被楚文豫料到先機,先追上他的腳步。
被楚文豫的腳尖頂了一下,微生冥絕抿了抿嘴,還是退後了半步。
“那裡!”楚文豫指着郁郁蔥蔥的那片樹林說道。
“哦!”順着楚文豫手指的方向望去,微生冥絕點了點頭道。
光顧着看方向了,沒注意到楚文豫的動作,還是棋差一招。
不足片刻,楚文豫的嘴附在微生冥絕耳朵旁提醒道:“跟上我。”
随後,他便帶着微生冥絕走到了後山。
後山的植被很茂盛,不同于前山道觀的荒涼,這裡生機勃勃,倒更像是人間煙火。
隻是……這樹木排列的很是奇怪,并不像是自然生長,更像是人為排列。
楚文豫覺得有些熟悉,這貌似是某種陣法,回頭提醒道:“小心。”
看着微生冥絕點了頭,楚文豫才回過頭來,卻不知一人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人一頭銀白的發色,身披華麗的道袍,手持拂塵,雙目凝光,也緊緊的盯着楚文豫和微生冥絕二人。
但眼神中并沒有絲毫的詫異,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他們會到來。
“清心道長。”楚文豫還是像之前那麼客氣,彎腰作揖道。
微生冥絕也是同樣的動作。
清心道長一揮拂塵,淡淡道:“二位求的事,老道無能為力,請回吧!”
早就知道會被拒絕,楚文豫也沒有感到奇怪,隻是雲淡風輕勾唇言:“道長算錯了,在下來此,不求大事,隻求一個情字。”
聽到情字之時,清心道長明顯遲鈍半拍,他已經好久都沒有聽到過這個字了。
但他什麼也沒說,隻是看向站在一旁的微生冥絕。
一切盡在不言中。
此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清心道長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二人跟上。
二人跟着清心道長來到了一間小木屋中。
這并不像是一個道長的作風。
小木屋外種滿了紅的妖冶的彼岸花。
彼岸花開不敗,他相信她一定會回來。
穿過庭院進入屋内,整間屋子被一位女将軍的畫像占據着。
唇紅齒白,明眸善睐。
一片丹心照忠臣,赤膽義肝戰疆場。
畫像好像會動,畫中的那位女将軍朝着楚文豫和微生冥絕二人笑,笑聲朗朗,如同江上清風徐徐而來,又似湍流瀑布難以停息。
轉眼間,二人便被吸進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