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無措之時,眼前出現一個巨型陶罐。
大的可以裝下幾人。
不知道陶罐裡面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反正他們現在别無選擇。
楚文豫和微生冥絕相繼躲了進去。
一進入陶罐,就遇到了一隻筆墨鬼。
此鬼的氣息異常熟悉,好似之前認識。
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楚文豫和他打了個招呼,迎來斯哈斯哈的垂涎聲。
對于那鬼來說,他們二人就是最好的食物。
“陳熹奎?”微生冥絕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鬼截然而止,壓抑的快要窒息一般,通紅的雙目注視着眼前的兩個人。
微生冥絕知道,他猜對了。
眼前的筆墨鬼,正是陳熹奎死後所化。
可他為何會在陶罐裡?
還有這血雨的詛咒,是怎麼來的?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些問題不停的徘徊在楚文豫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萬般難解。
他想着問眼前的筆墨鬼,可筆墨鬼不會說話。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白紙,遞到筆墨鬼面前,試圖讓他寫下來。
筆墨鬼洋洋灑灑的寫下了當年的真相。
曾經的文盛書院不複存在,隻留下一片荒蕪的廢墟。
一切的繁華終化雲煙,血雨傾盆而下,将這裡的一切毀于一旦。
陳熹奎反天失敗後,化為筆墨鬼陪伴在掌院的墓前。
明白真相的楚文豫心中咯噔一下,這一路走來,無人反天成功。
在浩瀚的天道面前,人類太過于渺小,就算是下凡的神,也是微末之力。
好像……一切早就注定了。
筆墨鬼消散後,陶罐也随之消散。
好在沽名閣又回來了。
與之前大為不同,更像是重建之後的樣子。
不過,血雨還未停。
楚文豫心裡很清楚,即便得知真相,解決不了血雨的詛咒,他們還是會被困在這裡出不去。
“真相已然明了,可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楚文豫拖着下巴,眼光閃躲着思索。
微生冥絕轉動眼球,歪頭而對:“世間事都講求一個陰陽平衡,血雨也是如此。”
這個提示真是醍醐灌頂。
楚文豫腦海中檢索着與血雨有關的記憶,靈機一動脫口而出:“血雨腥風?”
血雨腥風意味着殺戮,也就是在殺戮重的地方或許有化解的辦法。
可整個沽名閣内,哪裡有殺戮呢?
連個屍體都沒有。
整個沽名閣内,也就隻有掌院身死。
或許,這就是個契機。
一想到這裡,楚文豫和微生冥絕二人立馬跑到之前文盛書院,來到了掌院身死的那間書房。
書房雖然荒廢,但是其中的玄機還在。
楚文豫和微生冥絕分頭行動。
書房裡最多的就是書畫之類的東西,保不齊還會有暗門。
楚文豫負責從書畫中查找,微生冥絕負責尋找暗門和機關。
分配好了之後,楚文豫來到了書架旁。
書架上的書雜亂無章,一點規律都沒有。
按照之前掌院的性子,他愛書如命,不可能如此排序。
他的書架,肯定有順序。
如今的書架,像是被人動過。
也就是說,隻要按照原定的順序排列好,就有可能找到蛛絲馬迹。
可這該怎麼排列呢?
他有不了解掌院,也不知道掌院平時的習慣,要想完完全全的恢複原本的面貌,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想到之前筆墨鬼留下的真相,他若有所思:“我不了解掌院,但是陳熹奎了解啊!”
說罷,就付諸行動。
順着真相的時間排列好,是一首藏頭詩。
詩首的八個大字是:暗門無定,尋悲無常。
這八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楚文豫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
随即去請教微生冥絕。
于是,兩眼直楞變成了四目呆滞。
“呃……”
微生冥絕把這裡翻了一個遍,都沒有找到所謂的暗門。
如果說這對應着暗門無定,那尋悲無常又是什麼?
不管後面四個字對應着什麼,這個暗門無定,也算是有了一點頭緒。
先找到所謂的暗門再說。
可微生冥絕找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
楚文豫也不用繼續找,就知道即便再找下去也是徒勞。
二人離開了文盛書院,回到了沽名閣最初的起點。
雙腳雖踏不出沽名閣半步,但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楚文豫倚着欄杆,看着在周圍迷蕩的微生冥絕,感覺此刻好像也很美好。
他大抵是瘋了。
楚文豫走過去,右手一拍微生冥絕的後背,啟唇問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