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怕是還沒有意識到他成了李二蛋的跟屁蟲,隻是生着氣跟着李二蛋朝着花園的方向走着。
到了花園,李二蛋道:“你要看就看吧,俺就拔了這些草!”
沈清越過李二蛋沿着花叢的走勢往前走着,邊走邊朝左右看着,活脫脫一個監工的模樣。
李二蛋眼見沈清快消失在他的視線裡,追上了沈清:“馮媽說你每天都很忙,俺看你一點兒都不忙。”
“什麼意思?”沈清停了下來。
“拔草這樣的小事你都要檢查,可不就是不忙。要是忙的話那有時間管這些事。”
花園這裡隻亮着零星幾盞路燈,還是橙黃色的,所以很多地方其實都看不清,所以沈清其實并沒有看到李二蛋到底把草拔到那裡了,他隻是純粹在生李二蛋的氣,隻是沒事找事。
“你管我!”沈清沒好氣道。
李二蛋就不吭聲了。
“有沒有人給你幫忙?”沈清盯向李二蛋又道。
李二蛋一聽,心下就慌了,而且他又不會撒謊,所以隻是垂着腦袋幹着急。
沈清原本就知道他别墅裡的這群工作人員平時就熱衷于互相幫助,他也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所以懲罰某人幹活的時候其實也算是大家一起懲罰,也從來沒有追責過。
不過,在李二蛋這裡他卻一反常态。
“老實說,到底是你一個人拔的,還是有人幫你拔的?要是是别人幫你拔的,你還沒有把活幹完,那我就把别人趕出我家留下你。”
李二蛋為難了。
他要是承認是李凡,李康還有馮媽幫他拔的草,那麼依沈清神經病的行為,他一定會真的懲罰李康,李凡還有馮媽。
今天一起拔草的時候,他聽李康說他來這裡幹活是為了給他生病的爸爸賺醫藥費,說沈清發的工資很高,比其他地方發的都高。
李凡說他家裡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在上學,尤其是他的那個妹妹今年剛上大學,學費比較高。他爸爸和他媽媽的收入根本就支撐不了,所以他就選擇在沈清這裡工作,還說沈清雖然脾氣怪,但是卻從來不拖欠他們的工資,而且給他們的福利也特别好。
但李二蛋現在到覺得李凡和李康高看沈清了,沈清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冷血混蛋,那裡像他們說的那麼神聖。
至于馮媽,說是他二十九歲就來照顧沈清了,已經跟沈清有了很深厚的感情,說她會一直照顧沈清,直到她再也照顧不了沈清。
而李二蛋又确實不想離開沈清家,也确實不能離開沈清家。
他對城裡的生活不熟,他沒有錢,而且他對于怎麼在車輛來回穿梭的馬路上過馬路都不會,他真的很擔心他離開沈清家會餓死,或者被車撞死。
但是,一想到李康,李凡和馮媽的處境,他就想他要是為了他自己而出賣了他們,而讓他們陷入困境,那他簡直就不是人。
他媽媽說的話他一直記得:要感恩,要感恩幫助過自己的人。
所以,李二蛋最終鼓足勇氣說了他半生以來都沒有說過幾次的謊言:“沒有人幫我,是我自己拔的。”還堅定不移地看向了沈清,直看進了沈清的眼底。
沈清并沒有因為李二蛋大刺刺地與他對視而有任何不适,而是慢慢笑道:“你确定?”
“俺非常确定!就是俺自己拔的草,沒有人幫俺。”
“哎!那可就可惜了,可惜你就要被我趕走了!”沈清的心情總算好了些,“不過呢?我這人一向是一言九鼎!我既然答應了李焰要把你留在我家,那怎麼說看在李焰的面子上我也不可能把你趕走。”
李二蛋不禁高興了起來。
沈清轉而又道:“不過呢,你要留下也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俺啥都能幹,不會俺可以學。”
沈清故作深沉:“這個嘛,我随後可要想想,先記下。”然後就什麼話都沒有說向前院走去。
李二蛋聽得莫名其妙的,在原地頓了一瞬,也跟着沈清往前院走去了。
李二蛋以為這件事就算這麼結束了,但是在沈清這裡才算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