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媽,少爺找俺啥事?”李二蛋一出門就緊張問。
“我不清楚,不過少爺并沒有生氣,應該沒有什麼大事。”
“那就好,俺就怕少爺生氣,發脾氣。”
李二蛋跟着馮媽到了沈清身邊。
沈清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是抹茶綠的修身短袖,合身的黑色褲子,架着二郎腿在擺弄他的手機。
馮媽看了眼李二蛋,道:“少爺,人來了。”
沈清就把他的眼睛從他的手機上擡了起來,随意掃了眼李二蛋,對馮媽說:“不早了,馮媽你下去休息吧。”
馮媽又看了眼李二蛋,不過李二蛋不知道在想什麼,垂着眼簾,所以并沒有注意到馮媽在看他,馮媽就回了沈清的話,下去了。
“怎麼不穿我給你的那件衣服?”沈清注意到李二蛋還穿着工作服,問道。
“你給俺的那件衣服不适合幹活穿。馮媽還沒有幫俺熨好。”李二蛋沒看沈清,依舊垂着眼簾。
沈清的左眉頭不禁挑了挑:“還沒有熨好?還是你不想穿?”
“俺沒到馮媽那裡取。俺幹活确實穿不成那樣的衣服,大家都穿的是這樣的衣服。”李二蛋舍得擡頭看沈清了,不過也就匆匆看了一眼。
沈清就沒有說話,一直目不轉睛地望着李二蛋,不過,他眼裡卻沒有任何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李二蛋發現沈清像是把話說完了,猶豫道:“你要是沒啥事,俺就回去了。”
“你從哪裡看出我把話說完了?”沈清反問了一句,又重新擺弄起了他的手機,“學上的怎麼樣?交到朋友了?”
“俺還沒有去呢。馮媽說明天俺才能去。”
“你打算怎麼去?”沈清瞥了一眼垂眼的李二蛋。
“。。。。。。俺。。。。。。走路去。”
“走路?”沈清故意表現得他很驚奇,“你知道多長時間要走路?你走一天能出了這片别墅區嗎?”
李二蛋就覺得臊得慌,行為開始拘謹了。
沈清看着他不停地攪動雙手,一副站立難安的模樣,重新看向了他亮閃閃的手機屏幕。
李二蛋為難了一會兒,重新道:“俺可以起來早一點兒,肯定能按時去學習。”
沈清就面無表情道:“明天我送你去。”
“啊?不用了不用了,俺自己可以去,不麻煩你。。。。。。不麻煩少爺。”李二蛋又驚又喜又無措。
沈清冷冷道:“你以為我是特意送你去?”瞟向了李二蛋,見李二蛋果然一副自作多情過後的尴尬模樣,道,“隻是順路。”
李二蛋就尴尬地結巴道:“哦,是,謝。。。。。。謝。”聲音小的估計他自己都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明天我讓馮媽叫你,下去吧。”
“哦,好。”李二蛋頓時就如臨大赦一樣,心情一下子松弛,愉快了起來。
沈清又望了眼李二蛋離開的匆忙背影,冷着臉打通了一通電話。
“那些人是誰的?”沈清沒有任何寒暄,直接問。
“沈少爺,我也正想向您解釋一下。。。。。。那些人是我的手下,不過沈少爺,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從來沒有指揮過他們去找您的麻煩。我現在也在查。”
“你的人?你的意思是你的手下背叛了你?我沒有理解錯吧?”
“沈少爺,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但你給我一點兒時間,明天,明天我就把調查的結果告訴您。您放心,我一定會賠償您的。”
“行,我給你一個機會,不過,人我要來收拾。”
“這個沒問題,全憑沈少爺您喜好。”
沈清就挂了電話。
要說沈清現在也是一腦子糊塗,他從在A市立足開始,到如今已經九年多了。
這九年期間無一人敢惹他,也無一人不給他面子。他所經營的酒樓,酒吧,外貿公司等等都是順風順水。
他也不曾做過極惡的事,也很配合政府各部門的工作,怎麼就會有人要來他的地盤上惹事?
如果單純地隻是閑的沒事做,想出名一下砸了他的酒樓,那他可以不計較,但倘若是背後有人指使,為了挑釁他而來,那他可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他沈清不算是壞人,但也絕對談不上什麼大善人。他一向是有仇必報,不留餘情。
白景瑞坐在昏黃的房間内,一副勝券在握,春風滿面的模樣。
他的右手握着少半杯紅酒,在橙黃色的燈光照耀下,泛着黑色的光芒。
他饒有興趣地輕輕地搖晃着酒杯,讓黑紅色的酒繞着潔白透明的杯壁轉了一圈兒又一圈兒。
在他的身旁一臂之外還坐着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不是旁人,正是他口中的“叔叔”。
那人道:“白先生,要是被他查出來是我做的怎麼辦?”
“你那麼害怕?我幫了你的忙,你幫一下我的忙吃虧了?”白景瑞輕蔑地瞥了眼那人,“不會的,他們并不知道你是誰,打給他們的錢用的是普通人的賬戶,查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