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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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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容若而言,自己喜歡的東西就會特别珍惜。

他帶着鳳梨來到“莊周夢蝶”字畫店,問周老闆沈宛來過沒有。

周老闆開玩笑道:“納蘭公子是為宛姑娘而來,而不是為本寶号而來,小的但覺不甘心啊!”

——那就是宛卿沒來過。

容若低頭,心生遺憾。

但容若很快笑道:“這樣,我給周老闆你留一個上聯,你把上聯懸挂出去,誰在我生日之前對出了最佳下聯,我就親自繪畫題詩做酬如何?”

“小的還是佩服公子的器量啊!”周老闆喜道,“有請公子賜聯——”

容若在紅紙上用黑墨寫下:

問納蘭容若詞涯羁旅,心事幾人知?

“妙啊,公子。”周老闆欣賞道,“光是‘納蘭容若’四字,就尋四字名字之人來與公子相襯。詞涯羁旅更是把公子的所長和志向都點了出來,讓人知曉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更是難尋典故相對。”

“那周老闆可是諒解我入店後的那一問了?”容若謙雅道,“我隻是想告訴宛姑娘我手裡有一隻上好的鳳梨,怎會忽略周老闆你的店鋪的存在感?”

“納蘭公子說出‘諒解’二字,真是折煞小的了。”周老闆惶恐道,“公子你這般照顧小店,小的隻會牢牢記得公子的恩德。”

“我在宮裡寫了半日滿文,周老闆你看我剛剛寫的漢字是否風格如舊?”

“還是價值千金的納蘭公子的字迹。極好。”

“這就好。”容若安心一笑,“我今日有些累,先告辭。”

“公子,保重啊!”

“嗯,我會。”

容若跨上馬,但覺疲乏,伴着眩暈。

但仍舊在陣陣馬蹄音中奔向明府,他好想告訴沈宛:

“今日在養心殿裡把自己喜歡的詩作譯成滿文,我不敢挑自己真正喜歡的李商隐的詩,而是挑了曆代具有代表性的豪放派的大家的作品。”

“我甯願相信:我譯制的滿文作品真的能夠傳到八旗子弟們的手中去,而不是皇上用來給我安排差事的借口。我沒有一個同齡的八旗世子的朋友,如果他們能稍微看一眼我的文字就好了。”

“所以我在譯制滿文時就特别高興,好像自己交到了朋友一樣。我知道我不該這麼想,因為這些好事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宛卿你看,那些八旗世子和格格們都過的很好,如願的事總比悲願的多,我也想像他們一般。可是,他們的圈子裡根本無需再多添一個人,我的出現、我的文字、我說的話……會打擾到他們,我本就不該忘記這份自知之明、而對着許多滿文譯稿高興好久的,對不對?”

“這些話我沒法對任何一個人說,隻有你宛卿……”

*

到達明府時,容若下馬後就站不穩了。

袖雲把容若扶進房間,用浸了溫水的帕子擦了擦容若臉上的倦容。

“三天後就是我的生日,我要打起精神來。”

“飲茶無用,公子不如放松一些,聞聞馨香瞧瞧月亮也是好的。”

“好。袖雲,點香,開窗。”

容若消遣了好一會兒,方對侍女道:

“袖雲,我新得了半句詞:十八年來堕世間,吹花嚼蕊弄冰弦。你去幫我把這句詞傳達給阿瑪。”

“你跟阿瑪說,公子的意思是:鬥廉吏于成龍不可硬碰硬,給皇上留點揣測的餘地,可以順遂阿瑪心願。”

袖雲聰慧道:“公子太高明了,表面寫女子,暗地裡卻是一道需要細細揣測的妙計錦囊。”

容若淡笑着看桌面上的小香鼎,道:“之前太皇太後有意将盧氏姑娘指給我【注1】,要是我這句詩或者這個錦囊被追問是何意,阿瑪就可以有個借口稱:是容若寫給盧氏姑娘的情話罷了,不足道。”

袖雲明了道:“這個掩飾之法好!不露破綻。”

容若催道:“阿瑪定是能懂我的意思,想必于成龍此刻對納蘭父子恨的咬牙切齒,我不幫着阿瑪快些反擊一把不行,袖雲你快去辦。”

“是,公子。”

明月看罷,疏星數透。

淡香挑過,心情漸闊。

容若關上窗戶,從軟榻上走下,想着自己回到床上去歇下。

卻不料未站穩、也未扶穩軟榻上的矮方桌,倒地昏死了過去。

一隻玲珑剔透的白玉茶杯,順着容若的手被帶落墜地,發出了震驚明府上下的一聲脆裂之響。

*

密林,宋宅之中。

沈宛覺得自己就跟是丫鬟似的,端茶水“伺候”在宋應星和徐乾學之間。

想來那日從納蘭公子口中聽得徐先生的名字時,她還笑道:“全學?徐先生真能囊括天下知識嗎?”

公子帶着個很可愛的表情道:“至少徐先生的知識比我強,等到我拜入他門下之日,定要高喊上三句:‘我得到一個好老師了!’ ”

她撞了下公子的腦袋,道:“我看公子博聞強記比徐先生強多了,不必造勢于他。”

“宛卿你撞了我,可是分了我的一半知識去?”公子溫潤看她,然後又朗朗而笑,“至于造勢嘛,也許隻是我一時的心情抒發,當不得真。到時候,阿瑪和徐先生都看得出來,隻當容若放肆狂歌了一回就好。”

“那别人可真當公子是喜不自勝了,沒準還能猜測公子在夢中也呓語一番:我真的有位好老師啦!”

“糟糕,連我自己都想笑我自己了怎麼辦?”

“公子笑顔天下最佳。公子若笑,我就一情一景地全部記下。”

回到當下,沈宛隻聽見——

徐乾學玩味似的道:“鳌拜死了,死的不明不白,康熙皇帝禁議此事。後來,朝議的重心轉移到了治理黃河的話題上,權臣明珠和廉吏于成龍成了焦點。”

宋應星問:“明珠懂得經營人情世故,于成龍做事一根筋,所以這費人又費力的治理黃河之事呀,還得是明珠舉薦的官僚才做得來。于成龍杠什麼呢?有什麼可杠的?”

徐乾學飲茶,“還不是因為一個‘錢’字嗎?于成龍想要黃河修的好,又不願朝廷多費銀子,所以才說明珠之舉不妥。”

“天子怎麼處理?”

“康熙看着像是信任明珠多一些,罰了于成龍掌嘴二十。”

“于成龍那種脾氣的廉吏怎麼吞的下這口氣?”徐乾學露出真假難辨的惋惜表情,“可憐了貴公子納蘭性德,慈悲而敏感,這會肯定是幫着明珠對付于成龍。”

“照你的意思,”宋應星頗感興趣,“于成龍現在是跟索額圖索黨結盟了?”

“不能說是結盟,隻是跟索黨之人一起,有了同樣要對付的人而已。”徐乾學把空茶杯放下,“但是明珠父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定是能夠拿下黃河治理的派任官員的主動權。”

宋應星用眼神暗示沈宛:給徐先生把茶滿上。

徐乾學忽然搖頭歎道:“徐某真是慚愧,近日拜讀了納蘭性德給自家的藏書閣‘穴硯齋’寫的新楹聯,佩服的無言以對,恨不得将我自己老家的‘傳是樓’的楹聯也求了他去題字。”

“你求他做什麼?”宋應星大笑,“他馬上就要進入國子監讀書,科舉之後你必将成為他的老師,對他豈非取之不盡?”

“可不能随便掏空納蘭性德。”徐乾學謹慎道,“今日有太醫去過養心殿,可以肯定皇上不在,那太醫就是去瞧貴公子的,誰知道貴公子惹了什麼病?過後倒是看似無恙地走出皇宮了。”

沈宛心中一緊,正在倒茶的茶壺嘴磕碰到了宋應星的杯子,發出一聲冷響。

“真是失禮!”宋應星責備道。

“求師傅原諒,請徐先生不怪。”沈宛慌忙道歉。

沈宛照着宋應星的責令,站到了一邊。

“三日後是納蘭性德的生日,宋公你說他敢病嗎?”徐乾學帶着看戲似的口吻,“他即便是撐不住,明珠也能叫郎中給他兒子灌一碗回魂湯下去。”

“我在密林之中什麼都不知道。”宋應星故意道,“徐先生你看,明府現在是什麼情況?”

“就是尋常模樣,納蘭性德不愛排場,所以沒有什麼生賀之前的預熱場子,真正的熱鬧要是生日當天才開始。賓客和賀禮自然是不會斷,納蘭性德本人也懂得控場和有序應對客源客禮。”徐乾學一笑,“畢竟他的生日不叫生日,而叫交易日。”

“徐先生,你這話說的恰當。不知今年皇上會不會親自去賀?”

“就算是皇上想去,怕是太皇太後也不許。”徐乾學晃了晃杯中茶,“否則從‘陪臣’到‘寵臣’,這名聲多難聽,納蘭性德承受不了。”

“沒變‘佞臣’算好。”

宋應星和徐乾學竟然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笑聲令沈宛覺得寒意重重。

等到徐乾學離開和宋應星就寝,已經是夜幕最深的時候了。

沈宛來到露天的庭院中。

拿着納蘭公子給的菩提子站在月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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