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她吃過晚飯,還沒走出廚房,手機響了,是許聞君:想你了。
蘇又溪心一軟:瞎說什麼,還不好好休息一下。
許聞君:知道。
許聞君:沒有瞎說。
蘇又溪:别貧嘴了,趕緊睡覺吧。
許聞君:想你想得睡不着。
蘇又溪無奈了:那你想怎麼樣?
許聞君:想你過來陪我。
蘇又溪:外面還要下雨呢。
許聞君:下大了今天就别回去了。
蘇又溪嘴角勾着,坐在廚房的凳子上,翹起腿,身子靠在牆上,回他:是瘋了嗎?大晚上不回家,在你那兒幹嗎?
許聞君:可以做的事有很多。
蘇又溪耳垂發燙:不要亂說,趕緊睡覺吧。
等蘇又溪洗過澡回到房間時,她拿起手機,忍不住又給許聞君發信息:睡了沒有?
許聞君秒回:沒有,睜着眼睛看天花闆,腦子裡都是你。
蘇又溪:我真的很好奇,我沒回來的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的?
許聞君:就這麼過,吃飯,睡覺,上班,沒什麼特别的,一天一天熬日子。
蘇又溪看着這些字,有些發怔。
正沉默着,許聞君的電話打了進來。
他的聲音不同于中午,明顯更沙啞了,“方便接電話嗎?”
蘇又溪很輕地“嗯”了一聲。
許聞君咳嗽幾下,說:“想聽聽你的聲音。”
蘇又溪問他:“你也這樣喜歡過别人嗎?”
“沒有。”
“隻喜歡過我?”
“嗯。”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是喜歡了。”
他們大概有六年沒有見過面。
許聞君對自己的感情到底從何而來,她不得而知。
這份感情到底能夠持續多久,她也沒有信心。
唯獨能夠确認的是,她也上心了。
她沒有辦法拒絕他。
像是疑惑為什麼她這麼久沒有發出聲音似的,他試探着喊了一聲:“溪溪。”
蘇又溪聽他這麼喊,嗓子幹得厲害:“誰許你這麼喊我的?說起來,我都還沒說過你,是不是從我回來之後,你就沒怎麼喊過我姐姐?”
“沒有男的會對着喜歡的人喊姐姐的,”他理所當然地說,“我倒是不介意你喊我哥哥。”
“你少來吧。”蘇又溪說着,臉皮發緊。
“你也可以喊我其他的,比如……”他遲疑了下,蘇又溪搶着說:“我不會喊的!”
他反問:“你以為我想讓你喊我什麼?”
蘇又溪支支吾吾:“我哪兒知道……”
沉默了一會兒,許聞君說:“我跟龍哥說好了,過兩天去他那兒看看。”
蘇又溪一愣:“什麼龍哥?”
“蜂蜜。”
“哦……好啊。”
又沉默了一會兒,蘇又溪撓撓下巴,說:“不早了,睡覺吧。”
“嗯。”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許聞君似乎情緒不佳。
就從剛才開始的。
她覺得莫名其妙,幹脆先挂了電話。
窗外又開始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雨水打在窗戶上,像小溪流一般緩緩流下。
她聽着噼裡啪啦的雨聲,莫名覺得安心。
第二天一早,天放晴了,蘇又溪起床後,推開窗戶,雨後清新的空氣擠進來,她深吸一口氣,把窗簾拉到最大,讓屋子亮亮堂堂的。
洗漱完走進廚房,看到竈台上有煮好的米粥,蒸鍋裡還有玉米、雞蛋、南瓜,她盛一碗白粥,她拿一顆雞蛋,坐在餐桌旁慢慢吃。
王玉英走進來,“起來了?那個南瓜好吃,嘗嘗。”
蘇又溪嘴裡塞着雞蛋,含糊道:“知道了。”
王玉英一早去菜地,褲腿上還沾的都是泥巴,“你爸呢?”
她正要端起碗來喝粥,聞言,搖着頭說:“不知道啊,沒看見。”
“個老東西,一到吃飯的時候就不見人影。”王玉英說着,盛了碗粥,坐在蘇又溪身邊吃起來。
“媽你下次别罵我爸了,你看人家粉絲都說了,說我爸好可憐。”蘇又溪替蘇齊武抱不平。
“他可憐?他有什麼可憐的,他有我這樣的老婆就燒高香吧!”
王玉英一激動嗓門就大,蘇又溪吐吐舌頭,趕緊說:“啊啊啊,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