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又溪被他一連串的話整懵了。
“你……”
“答應我。”他低頭看着她,額前的頭發被雨水打濕,淩亂地貼在臉上。
蘇又溪下意識想要後退,許聞君捏緊她的手臂:“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她心尖兒一顫,突然心如明鏡一般,不再掙紮,直視着他,說:“不躲了。”
他倒愣了,“嗯?”
“傻子,”她笑,“我答應你了。”
他張了下嘴,深呼吸一下。
雨越來越大,周圍安靜得隻能聽到雨點打在地上的聲音。
他們面對面站着。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誰都沒講話,仿佛都有些不太适應。
“那,那你現在是我女朋友了?”他艱難地問。
她點頭,竟然有些害羞,“嗯。”
他抓住她的手,她掙脫開,小聲說:“别給人看見!”
他趕緊松開了,兩個人依舊面對面站着,一時竟有些尴尬。
蘇又溪小聲嘀咕:“你幹嘛不說話?剛才不是叭叭地挺能說的嘛……”
他張了張嘴,突然笑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蘇又溪伸出手掐他胳膊,“是夢嗎?”
他搖頭:“不是。”
她一下笑出聲,“當然不是!”
他也跟着笑,眼睛有些濕,“哦。”
随後又說:“雨好大。”
蘇又溪忍着笑意,“所以我得回家了。”
他不舍得她走,這會兒卻不好意思耍賴要她陪了,隻能點點頭:“那你路上小心。”
蘇又溪對他擺擺手,轉身快步走了。
邊走,還邊忍不住笑。
臉頰和耳垂都是紅撲撲的。
回到家裡,她遊魂一般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時,忍不住回想剛才他說話的樣子。
那麼緊張,急切,又鄭重其事。
心裡像打翻了蜂蜜罐,甜得合不攏嘴。
她把自己團成一團,在床上反反複複打着滾。
手機響了,是許聞君。
“怎麼了?”她捂着眼睛,很輕地說。
“淋濕了沒有?”他的聲音中也滿是掩飾不住的雀躍。
她剛想條件反射地說一句關你什麼事,突然想,她是他女朋友了呀!
這感覺好奇怪。
她忍不住笑了聲。
“沒有,”她躺着把腿翹起來,搭在牆上,“你呢?”
“我濕了。”他聲音低沉好聽。
“啊?”她一骨碌坐起來,“你離家更近吧?”
“剛才太開心了,圍着村子跑了一圈。”他忍着笑意說。
“你這個瘋子!”她耳垂發燙,又覺得好笑,“别人會說你是神經病的!”
“管他呢,我有媳婦兒了,我就要開心。”
蘇又溪聽到這倆字兒,稍微一愣,笑着說:“趕緊洗個熱水澡。”
“好。”
“那我挂了?”
“想你。”
“别鬧。”
“想你和我一起洗。”
蘇又溪臉爆紅,“瞎說什麼呢!”
她把電話挂了,燙手一樣把手機扔在一邊,過一會兒,又撿起來,對着手機傻樂。
她跟許聞君在一起了。
這真的不是做夢嗎?
想到這兒,她又在床上打了個滾兒。
晚上她吃飯時,一直哼着歌,抖着腿。
王玉英不滿道:“你幹嘛啊?桌子都被你碰的直晃!”
蘇又溪隻是說:“看了個綜藝,高興。”
王玉英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多大的人了!”
蘇齊武忍不住道:“多大人了也是個孩子啊。”
王玉英冷笑,“可不,好人都是你呗。”
蘇齊武舉手投降,“我錯了。”
蘇又溪“哈哈”笑,把頭湊過去輕聲說:“爸,你幹嘛那麼怕我媽啊?”
王玉英哼一聲,“你少挑撥離間。”
蘇又溪聳聳肩,“我才沒有。”
吃完飯後,蘇又溪哼着小曲,把碗筷洗了,廚房地拖了,邊邊角角的牆壁都拿抹布擦了一遍,還噴了點香水。
蘇齊武進來倒水時,吓得後退一步:“哎呦,這是幹嘛?”
蘇又溪彎腰,像服務員一般将手放在腰旁一揮,“歡迎光臨。”
蘇齊武顫顫巍巍走進來,“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蘇又溪笑眯眯地:“沒什麼,我心情好。”
回到卧室,她給許聞君發語音:“小聞聞~”
許聞君回她:别這麼叫我。
蘇又溪:那應該怎麼叫?
許聞君:叫老公。
蘇又溪:想得美!
許聞君:美不美的你都是我媳婦兒。
蘇又溪“咯咯”笑。
許聞君電話打了進來,“我感冒還沒好。”
“哦。”
“淋了雨,好像加重了。”
“哦。”
“就隻是哦啊?沒什麼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