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聞君語氣慢悠悠的:“看起來沒什麼大礙,多喝點水吧。”
蘇又溪一臉幽怨地看着他:“不需要開點藥嗎?”
“不用。”
蘇又溪撇撇嘴,坐在櫃台對面的闆凳上,“至少給我開一盒潤喉糖吧。”
許聞君從櫃台的抽屜裡拿出一闆遞給她,“吃我的……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直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
她的臉紅紅的,瞬間想到了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她低着頭,擠出一顆潤喉糖放進嘴裡,又把剩下的還給他。
這時,裡間那個人針打完了,在裡屋喊他,他趕緊走過去拔針頭。
另外一個是個年輕人,在外間的木制沙發上坐着,左手上紮着吊針,右手一直拿着手機低頭玩。
聽到裡屋那個人喊的聲音,他也擡起頭來,看看自己的藥還剩多少。
這一擡頭,剛好跟蘇又溪眼睛對視上了,他笑了笑,跟蘇又溪随便聊了兩句。
其實他們都算是認識,隻是不熟,這倆人也不是他們村子的,是隔壁村的。
這個年輕人其實長得挺帥的,大概是工作原因,皮膚是小麥色的,露出的那一小節胳膊上,能夠看到紮實的肌肉。
蘇又溪沒話找話,誇了他兩句:“你的肌肉可真漂亮。”
他搖搖頭,無奈道:“這都是幹活兒累出來的,苦力活,賺點兒辛苦錢。”
蘇又溪順着他說:“真是不容易。”
他歎口氣,“可不,以前不知道好好讀書,現在嘛,就隻能幹點兒苦力活了。”
許聞君從裡間走出來,看到兩個人聊得正開心。
他不動聲色地走到蘇又溪旁邊,從她後面經過的時候,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胳膊。
蘇又溪正跟那人聊着,冷不丁被他掐那麼一下,頓時“啊”了一聲。
那人奇怪道:“你怎麼了?”
蘇又溪狠狠瞪許聞君一眼,“不知道,突然一疼,好像被蟲子咬了一樣。”
那人四下瞧了瞧,有些擔心地說:“不會是螞蟻吧?你趕緊讓小許醫生給你看看。”
蘇又溪笑着擺手,“沒事沒事。”
許聞君卻伸出手來,抓過她的胳膊,把她的袖子撸了上去,“我看看是不是被螞蟻咬了。”
她咬牙切齒看着他,他卻依舊慢悠悠的,“有點兒紅了,可能真是不知道被什麼蟲子咬了吧,我幫你擦一擦。”
他從一旁拿出酒精,拿一根幹淨的棉簽沾了,在她胳膊上輕輕蹭着。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蹭的力度格外輕。
像是羽毛一樣。
把蘇又溪蹭得心裡癢極了。
蘇又溪深吸一口氣,收回自己的胳膊,“好了好了,謝謝許醫生!”
許聞君笑得很開心,“不客氣,舉手之勞。”
很快,那人的藥打完了,許聞君走過去幫他拔了針頭,那人交了錢後便走了。
蘇又溪看着那人的背影發呆。
許聞君收拾好醫療垃圾後走過來,見她還望着門口發呆,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人都走遠了,還巴巴看着呢,就這麼喜歡肌肉?”
蘇又溪收回視線,眯眼看着許聞君,“許聞君,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我吃醋?有什麼醋好吃的。”他說着,回到櫃台後坐下,一言不發,隻是看着她。
“你吃醋人家的肌肉好看呗,”蘇又溪說着,伸手摸許聞君的胳膊,“你别說,其實你的肌肉也好看,相比起來,我還是更喜歡你這種的。”
許聞君笑一聲,捏她的鼻尖,蘇又溪突然想起來什麼,又跟他算賬,“剛才你那麼用力按我的嗓子幹嘛?到現在都還不舒服呢。”
許聞君一臉無辜,“按得用力嗎?我已經很小心了。”
“很用力啊!頂到嗓子眼兒了都,我都快吐出來了,太深了!”蘇又溪說完,撓撓頭,臉不自在地轉向了一邊。
“蘇又溪,”許聞君微微起身,将頭湊了過來,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的臉看,“你的小腦袋瓜裡天天都在想些什麼?”
“還能想什麼,吃飯睡覺賺錢呗。”她聲音有點小,說到底還是有一些底氣不足。
見他笑得意味深長,她脖子一橫,“怎麼啦?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他點頭,“你說的對。”
她“哼”一聲,這才回過神來,“許聞君,你這人蔫兒壞,剛才明明是你故意用力按的,現在又說我!”
許聞君低頭笑,蘇又溪氣得拿手在臉前扇風,“你這人就是個白切黑吧,總是一臉無辜的樣子,裝得跟個小白蓮一樣,其實心都是黃的!”
許聞君憋笑憋得很辛苦,“我沒有,你不要冤枉我。”
“我還冤枉你?明明是你,每次都是你,搞得那麼久,你還怪我,我跟你沒完!”蘇又溪說着,伸手過去要掐住許聞君的脖子。
許聞君一把捏住她的手,“别鬧了寶寶。”
“啊啊啊!”蘇又溪果然投降了,“别喊了别喊了,我是真受不了這個。”
許聞君松開她,過了一會兒,他問:“為什麼受不了這個?”
她揉揉發紅的手腕,“你比我小這麼多,這樣喊我,我當然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