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又溪一下子慌了神,王玉英聽到動靜,也從屋裡跑了出來,看到倒在地上的蘇齊武,她大喊一聲,蹲在蘇齊武身邊問:“怎麼回事啊!你還能站的起來嗎?哪裡疼?”
蘇齊武疼得龇牙咧嘴的,試圖站起來,卻發現腿疼得根本動不了。
蘇又溪在一邊說:“得趕緊去醫院,恐怕是摔到骨頭了。”
說着,她跑去卧室拿出手機來,猶豫一下,對王玉英說:“我給許聞君打個電話,他有車。”
王玉英沒擡頭,“嗯”了一聲。
蘇又溪很快撥通了許聞君的電話,“你現在在家嗎?我爸摔着了,能幫忙送一趟醫院嗎?”
許聞君沒有片刻猶豫,馬上說:“等我5分鐘,你們先不要動他。”
蘇又溪挂了電話後,蹲在蘇齊武旁邊,伸手按他的腿,“這兒疼嗎?那裡呢?”
蘇齊武擺擺手,“别問了,到處都疼。”
王玉英又生氣又心疼,“你說你也是,一把年紀了,怎麼就不聽閨女的話?非得爬上去幹嘛?都跟你說了,兒子下星期就回來了,你讓他弄不行嗎?”
蘇齊武“哼哼”了兩聲,“這不是不想麻煩孩子嗎?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是上房修屋頂,就是在後院劈柴。”
王玉英說:“你這明明就是在給孩子添更大的麻煩!”
蘇又溪見蘇齊武臉上有愧疚,頓時很心疼,“哎呀别說了,爸也不是故意的啊,誰能想到這麼多?”
王玉英臉色又青又白,“瞎折騰!”
說完後,也不再吭聲了,三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好在今天天氣好,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沒有刮風,幾個人蹲在院子裡,倒是也不冷。
很快,許聞君的車就停在了門口,蘇又溪站起來,看着他走進院子。
“大爺怎麼樣了?”他一邊快步走着一邊問。
蘇又溪還沒來得及回答他,他已經走到了蘇齊武面前,蹲下來,輕輕捏他的腿,“大爺,具體是哪兒疼,怎麼個疼法?”
蘇齊武說:“哎呦,就是那兒疼!也說不出是怎麼個疼法,酸疼酸疼的。”
許聞君又仔細檢查了一會兒,說:“應該沒什麼大礙,去醫院拍個片子吧。”
蘇齊武說:“沒什麼大礙,那我就不去醫院了,我感覺這會兒比剛才好多了。”
許聞君扶他站起來,“還是去醫院拍個片子吧,也放心一些。”
王玉英也說:“是啊,還是去醫院拍個片子吧。”
蘇又溪扶住蘇齊武另一隻胳膊,“要不然我們三個去?”
蘇齊武馬上說:“那不行,你媽也得去。”
蘇又溪忍不住說:“怎麼,你還離不開我媽啊?”
蘇齊武:“精神支柱,懂不懂?”
蘇又溪撇撇嘴,朝許聞君使了個眼色,許聞君笑了下,蘇又溪一偏頭,看到王玉英正在看她,頓時收住了笑。
蘇又溪故意說:“天天罵你,還精神支柱呢。”
蘇齊武搖搖頭,“你不懂,你媽這叫打是親,罵是愛。”
蘇又溪切一聲,王玉英因為有許聞君在,忍住沒吭聲,隻是催促道:“行了都别貧了,趕緊上車吧!”
四個人都上了車,到了車上後,蘇齊武活動活動手腳,“你别說,我真覺得已經好了,你看,都不疼了。”
蘇又溪坐副駕,回頭笑着看他:“你别說,爸你這胳膊腿兒還挺經造的。”
許聞君嘴角勾了下,對蘇又溪說:“怎麼能這麼說大爺呢,人家本來也不老啊,才60歲,正當年呢。”
蘇又溪點頭:“是啊,60歲正是闖的年紀。”
蘇齊武不滿道:“你們倆說什麼呢,趕緊開車吧,回來我還得喂雞呢。”
許聞君開車,去了市裡最好的中心醫院。
中心醫院人特别多,許聞君一直領着他們,挂号,排隊,看病,拍片子,等結果,再回來看醫生,一整套流程下來,好幾個小時過去了。
蘇又溪發現自己跟許聞君在一塊兒的時候仿佛變成了白癡,什麼都不用想,就按他的吩咐來,去自助機上拿結果,手機交錢,去窗口取藥。
結果果然如蘇齊武所說,并沒有什麼大礙。
從醫生的問診室裡出來後,蘇齊武拍拍胸口,“你看我就說吧,沒傷到關節,就是摔了一下,當時疼,過一會兒就好了。”
王玉英沒好氣地說:“怎麼,你還嫌摔得輕啊?”
蘇齊武撇撇嘴,“我可沒這麼說,這不是慶幸嗎?”
蘇又溪挽住他的胳膊,“不管怎麼說,爸,你以後可别再爬這麼高了。”
他樂呵呵地說:“放心吧,這一回之後,再爬高的活兒我一定交給你哥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