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雨是被車裡的動靜弄醒的,睜開眼看到夏深正在蹑手蹑腳攙扶夏方海下車,她連忙清醒下車從車尾繞過去幫忙。
見她過來,夏深有些驚訝,“吵醒你了。”
“你應該叫醒我的。”她眼神怨念地看他,嘴裡嘟囔。
慢慢從車裡出來的夏方海一臉慈愛,“是我讓夏深不要叫醒你,聽說你最近忙着餐館的事沒有好好休息。”
“哎呀,夏爺爺,您又幫他說話了。”連雨攙扶着另一隻手,語氣撒嬌。
夏方海因為一直有個孫女夢,就喜歡連雨這樣嬌滴滴的小女孩,語氣軟軟的,讓人忍不住憐愛。“小雨,你跟我上去一趟,我有東西要給你。”
倆人往前走着,已經忘了後面的大孫子。
回到病房,醫生來檢查了一番,老人家沒有什麼大礙,出去活動一番臉色紅潤許多。
夏深松了一口氣,感覺到手被人捏了捏,低頭看到一隻白淨的手握着自己的手,觸感柔嫩。
視線上移,對上一雙好看的杏眼,眼神連同手上的動作都在安撫她。
他扯起嘴角,回握手。
這一幕落在夏方海的眼裡,十分欣慰。
“小雨,來。”醫生們退出房間,夏方海朝他招手。
連雨乖乖地坐到病床邊上,“夏爺爺,怎麼了?”
“夏深。”夏方海偏頭對孫子說,“幫我從櫃子最下面的抽屜,找到一個紅包,拿給我。”
夏深依言彎腰拉開抽屜。
這種情形下,連雨有預感即将發生的事情,但腦子有些恍惚,可以說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小雨,按理說要等到你們辦婚禮我再給出這個改口費。”夏方海手裡拿着一個長條紅包,看起來紅包有些舊,像是用過好幾次,上面寫着一個福字,“但是我看你們感情穩定,覺得是時候了。人生短短數十年,有些事不需要等到所謂的‘到時候’,怕會錯過很多美好的事情。”
連雨接過厚實的紅包,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心口被某種情緒堵着,眼眶有些濕潤,在期盼的眼神中喊到:“爺爺。”
“哎。”夏方海高興極了,用病服的袖口抹了抹眼角,孫子伸手輕輕攬住他,連雨也從另一邊攬住他。
回到碧水灣。
連雨想了想,攬住要去洗澡的夏深,“這個紅包還是給你保管吧。”
夏深看了一眼紅包,“你知道這個紅包的外皮為什麼看起來這麼舊嗎?”
“?”
她猜測老人家戀舊和節儉,這個紅包應該是過年收到的,然後重複利用來裝這厚厚改口費。
“我可沒有嫌棄地意思,不管紅包外表是新是舊,都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夏深把睡衣挂左手上,擡起右手搭在她的頭頂,揉了揉松軟的頭發,“這個紅包的歲數比我大,我爸媽結婚的時候,奶奶買了三個一樣的空紅包,一個裝了改口費給我媽,一個作為出生祝福給了我,還有一個就是這個。奶奶留下的東西不多,每一件都有意義,爺爺覺得這是奶奶對我們的一種祝福。”
那她更不能要了。
見她攔在衛生間門口,夏深勾起嘴角壞笑到,“真是還把我當小孩,現在還想看我洗澡。”
“别扯開話題。”連雨沒有被他激怒,反而嚴肅起來,“我們隻是結婚搭子,這個改口費說什麼都要你來保管,等将來你真的結婚了再給你未來的妻子。”
夏深臉上的笑容收斂,側身越過她邁進洗手間,連雨反應過來轉身時隻剩一個門縫,他撐在門縫上,“誰給你的就還給誰,我沒有保管任何東西的義務。”
說完,衛生間的門被人關上。
想想病床上的夏方海,他老人家知道這一切豈不被她氣暈過去。
轉生看到夏深的卧室,猶豫一會兒踏進去,把紅包放在床邊,心虛般逃出他的房間。
回到房間之後卻沒有因為甩掉燙手的山芋而平靜下來。
咬着指甲在房裡來回踱步,煩躁地甩了甩頭發,打開房間門探頭出來,看到公衛那邊還關着門,輕手輕腳溜進夏深的房間,拿回床邊的紅包。
一轉身就撞上結實的肉/體。
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擡頭看到夏深的臉近在咫尺,許是剛洗完澡,臉頰微紅。
夏深:“你,在幹嘛?”
連雨把手裡的紅包藏到身後,搖搖頭,淡定說到:“走錯了。”
她還是不放心把紅包就這樣放在這裡,就怕這個小子真的直接拿去還給爺爺。
這時候她的視線下移,看到結實的八塊腹肌。
她印象中的夏深還是個精瘦的男生,什麼時候練了這麼好看的肌肉。
黑衣落下,擋住她欣賞的腹肌,夏深扭開頭,嘟囔道:“看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