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德瑞今天沒有得手,心裡郁悶,但也被快樂的李小莓感染,也不再去想《天機》的事了,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氣泡在舌頭上炸裂開來,“這酒..會咬人...”顧德瑞大着舌說,滑稽的樣子逗的兩人哈哈大笑。“這是碳酸汽水啦。”李小莓樂的摟着顧德瑞東倒西歪。
今夜過得真是充實啊。
天氣預報北安市有雨,烏雲悄然而至,塗抹了月亮的臉,小雨酥油飄灑而下。
而此時葉朝都城樂安上空,也染上了一層陰霾,聽聞顧德瑞已經轉醒,聖主下令明日朝會,三皇子顧德瑞必須參會,太史孫文正拱手上前為三皇子辯駁一二,“臣先前看過三皇子殿下,外傷雖愈,隻是精神迷亂,尚未康複,不宜上朝面聖。”衆臣子們紛紛議論起來。
“哼,裝病,既然已經醒了,該當向聖主請安以召示君臣、父子之禮。”丞相張千有些怒容,聲音高昂。
“三皇子帶兵出征,為國效力,理當善待。”
“别忘了三皇子身上還背着人命呢!”丞相張千氣極,垂腰向聖主叩拜。
聖主饒有興趣,聲音不怒自威:“讓三皇子今晚來見我。”身邊的大太監趕忙接了聖旨,從側門撤出。
臣子們議論紛紛,丞相張千恨極了三皇子,定是要讨個說法的,看聖主今日的态度,倒不想此事鬧大,深夜觐見聖主,難不成是要保了他?
聖主不喜歡三皇子是衆看在眼裡的,名将後嗣,雖然已被奪了兵權,仍十分有威望,三皇子要是個酒囊飯袋,也罷了,可卻是個實打實的人中龍鳳,屢戰奇功。
難不成聖主有意栽培三皇子,那我們往日裡彈劾三皇子,是不是錯了。
“咱們還是莫要揣測聖意,行好各自之事吧,告辭告辭。”
聖旨傳到三皇子别殿時,顧德白正在院子裡曬太陽,李公公打開聖旨宣召三皇子今夜見駕,顧德白傻楞的看着李公公。
他看的電視劇不多,也被秦霜拉着看了一些,秦霜很喜歡宮廷劇,所以他也耳濡目染了一些,每次秦霜大罵死太監,他都不知道他媽在講什麼,而眼前這位的穿着打扮,和電視裡好像啊。
但顧德白沒膽量開口詢問,長方有些着急,用石子打了顧德白的腿,他吃痛才跪了下去。
“有鬼啊,鬼踢了我一下。”顧德白不自覺的就發出了聲。
李公公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面上強裝鎮定,聽聞三皇子病愈後瘋癫,看來并不是空穴來風,又示意三皇子接下聖旨,見他不上前,眉頭緊鎖有些不快。
長方快步上前,嘴裡念着,“三皇子身子有些虛弱。”用手扶着他起來,實際用腕力鉗制住他,拉着他上去接了聖旨,完成了儀式。李公公面色不爽,拂袖而去。
深夜見駕...怕不是為了張千之子張彌的事?長方十分擔憂,反觀三皇子,在地上跪的久了膝蓋疼,一屁股坐下,嘴裡呼呼的吹着氣,眼角含着淚光。
這還是聞風喪膽,機智過人,運籌帷幄的三皇子嗎?簡直是變了個人,長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在想其他,眼前要先解決今夜見駕的事。
風雲詭谲,雨,已經下了整一日了。
小學生每到九點就要睡覺,第二天才能精力充沛,寝殿昏暗,顧德白已經困的睜不開眼了,搖搖晃晃的坐着。
幕僚們圍成一個圈,把三皇子包在中間,讨論着對策,再擡頭看他們的三皇子,已經入睡多時,歎了口氣,讨論的聲音小了許多。
沉重的敲門聲響起,閃電交加,屋門上映出一個高大的人影,長方的手按在劍上,示意開門。
門吱呀——的開了,門外站着一個穿着雨笠鬥篷的人,身高八尺有餘,鬥篷下身着黑衣,面容被陰影遮住,帶雷聲踏進屋内。
随着慢慢走近,光落在臉上,臉部線條敦實,寬闊的額頭下是一雙明亮而單純的眼睛,是朱都尉,朱竹朱大人。
朱竹解下了滿是雨水的鬥笠,來到顧德白身邊,先是長跪不起,接着拱手恭敬道:“一别數年,殿下可安康?
邊關戰事吃緊,沒能回來給殿下請安,請殿下恕罪,殿下寫給我的信我都有收到,心中挂念殿下,聽及魯藏河刺殺,擔心殿下安慰,特趕回來請罪。”
“好,明兒吃餃子。”夢中的顧德白圍在秦霜身邊撒嬌,秦霜問他明天想吃什麼,顧德白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