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燒三日,第二日傍晚,酒店前台緻電她的房間,詢問是否續房,她迷糊的接起,又迷糊的倒下,留下電話那頭的人疑惑的詢問。
“喂,客人你還好嗎?喂...喂?喂...”
有人悄聲的走了進來,驚呼了一聲,她擡不起眼皮,任眩暈吞并,迷糊中有人塞了藥片在她口中。
第三日清晨,她悠悠轉醒,屋子裡面一片狼藉,她揉着有些疼痛的頭,依稀記着她吐了滿地,現下屋子裡十分整潔,隻是被子物品有些亂。
她的枕邊放着一份涼了的粥,和不少的藥品,盒子拆開,藥片少了很多粒,而她的左手被紗布纏繞,上面隐隐透着黃色的藥液。
她記不得昨天是誰走了進來,眼前模模糊糊的,似乎看到了一雙潔白如玉的手。
左手動起來疼痛異常,她掙紮着坐了起來。
現下顧不上其他的事,性命垂危,那些“人”找上她,可能并不是偶然。
它們目标明确,跟蹤她多時,可以幻化成人類。就憑他們單單沖她而來,這件事就不簡單。難道是因為她是從葉朝來的?
當務之急她要先找到顧德瑞,它們沖她而來,自然也會沖顧德瑞而去。
想到這,李一封咬牙下了床,套上外套,離開了旅店。
她大病初愈,三日未洗漱,頭發淩亂,胡子拉碴,左手綁着紗布挂在外面,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臭,路上的行人當她是個瘋子,紛紛避開。
她慌不擇路的逃到這間旅館,并不知道回去的路,又害怕那些東西再找到她,隻能咬着牙踉跄的往外走。
頭暈目眩的撞到路口的電線杆子上,一個皮膚白皙的少女驚呼着丢掉手中的飯盒,來扶她。
“你怎麼跑出來了?”女孩擔憂的說道,李一封的身體比這個女孩子要高很多,沉沉地架在女孩子身上。
她三天未進水米,此刻确實支撐不住了,被那女孩子扶着,走回了旅館。
女孩子把她扶回床上,拿出買給她的盒飯,打開遞給她。
“你退燒了,要吃點東西。”
“吃完好吃藥。”
李一封猶豫了幾秒,開口吃了下去。
“你昨夜發燒時,一直在說胡話,什麼太子啊刺殺啊,對了還有團團。”女孩子端起熱水壺,倒了一杯熱水。
“團團...是你女兒嗎?”
“你昨晚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李一封,不,應該說是于玉燕,猶豫着點了點頭。
女孩子把藥塞到她手中。
“我就說嘛,團團肯定是姐姐的女兒。”
姐姐?
見于玉燕錯愕,女孩子解釋道,“我照顧了你兩天了,你一直抓着我,斷斷續續的說胡話,跟我講你的團團,和你如何殺了你夫君一家人的。”
于玉燕此刻冷靜了下來,面對這個不認識的女孩子,她有些防備,“你相信我說的話?”
女孩子看到了于玉燕變換的臉色,斟酌着是不是應該說相信。思索片刻,“相信與否,我跟姐姐都是過客。姐姐不必擔心我會亂說,我隻當姐姐給我講了個故事。”
于玉燕有些狐疑,女孩子俏皮的眨眨眼睛,擡手示意她把藥吃了,她想了想,還是拿起藥片放進嘴裡吞了下去。
女孩子開心的笑着。
見她吃了藥,“姐姐吃了藥就好了,那我先走了。”
于玉燕趕忙叫住她,“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女孩子姜海棠,幫于玉燕查到了去林城小學的路線,于玉燕吃了藥,睡了一整個白日,晚上醒了過來,整理了衣服,趁着夜色離開了。
姜海棠放心不下她,趁着晚上人少,從前台溜了出來,到她的房間去看她,屋子裡亂糟糟的空無一人。
姜海棠有些失落。
“怎麼走了也不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