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下面的人驚住了,連身後的齊國衡也都驚住了。
麥黎居然有了身孕,還是顧博言的,加上先前的推測,都可以解開了。
齊國衡怒吼,就要沖下城牆,殺了顧博言。
麥黎眼角含淚,死死拉住他:“将軍不可。”
聽聞此事的聖主低頭思索片刻,他隻知太子強抓了麥黎公主去,卻不知她已經有了身孕,有了他顧家的子嗣。
聖主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先前往城牆上沖去的人停了下來,屏退一側,等候命令。
沉吟片刻:“你有什麼要求。”
聖主既然放了話,就沒有太子說話的餘地了,即便他再不願,還是退了回去。
麥黎挺直胸膛:“放他們自由。”
齊國衡瞪大雙眼:“公主,萬萬不可,那你呢?”
聖主的眼像銳利的鷹:“可以,但是秦良玉要留下來,沒有餘地。”
麥黎咬咬牙:“秦良玉要和他們一起走。”
聖主:“那就不用談了,拿下。”
天上突然掉下朵朵流星,一朵冷煙花炸開,跌落城牆,怒吼聲在黑夜響起,震聾了沉默的黑夜。
在麥黎拖延的這段時間,公主兵衛早已趕到關卡之處,見裡面有數量衆多的葉兵,悄悄搬運了火油,堆上枯草,點燃城牆門。
牆下燃起熊熊火焰,火光沖天,包圍住了整面城牆。
來了。
沒想到他們居然趕來的這麼快,麥黎心石落下。
再看下面的聖主和太子,面色五味雜陳,一旁的暗衛兵将趕忙護着他們往後撤,由于不知道來攻的人數有多少,隻好先護着聖主避到城西。
太子執意不肯走,要留在這裡親眼看他們抓到麥黎。
聖主亦是如此。
可彥國公主兵衛往牆底潑了火油,一時間火焰大盛,将他們隔絕在外,愈燒愈烈,繼續下去,城牆内沒有任何人可以生還。
濃煙滾滾,熱浪撲襲。
麥黎和齊國衡離開牆邊,帶着齊冬強他們避回裡面,重新爬到觀望台上。
下方幾乎看不到人了,火焰将半壁天空映的明亮,黑壓壓的公主兵衛騎馬立在關外,不停的搬運火油,填入火堆之中。
麥黎大喊:“不好,他們好像不知道我們在城牆裡面。”
濃煙嗆的麥黎不住的咳。
還好,齊國衡手中還有一隻冷焰火,但這麼重的煙,就算打到天空上,彥國兵衛也是看不清她們的方位。
思來想去,隻有這樣了。
齊國衡讓她們幾個躲進燈塔腹部,自己舉着冷焰火,讓焰火炸在觀望台上,自己再跳下燈塔。
齊冬強拉住他的肩膀:“不可,冷焰火溫度極高,燃燒速度極快,你躲不掉的,會炸傷自己的。”
齊國衡掰開他的手指:“我不去,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齊冬強的氣力不足,從他的肩膀上滑落,抓了一手空。
“弟弟...”
齊國衡爬到觀望台頂端,煙霧已經從燈塔裡面竄了上來,不必須臾就會燒到她們這裡,時間緊迫,他拿出火折,用嘴咬開冷焰火的蓋子,底部朝上,對準自己身下的觀望台。
深吸一口氣,将火折子對準的引線。
引線噼啪作響,隻一瞬間,他的眼前白茫茫一片,灼燒感落在他的皮膚上,但他不覺得疼,身體溫熱。他用手擋着眼,在赤焰中找着下樓的梯階,身子根本不聽使喚,從石梯上翻滾了下去,一路跌到麥黎他們所在的地方。
沖撞力直奔她們而來,隻見一團焦黑砸了下來,齊冬強探着身子去接,兩個人都被砸了下去,翻滾到最下方。
齊冬強本身就受了傷,接着齊國衡掉下來,後背撞上地面的石頭,爛糊成一片,心口一甜,吐出一大灘血來,他掙紮着爬起來,抱起齊國衡,隻見他半個身子焦黑,探他鼻息,已經昏迷,但還活着。
上方的冷焰火明亮,照亮了整柱燈塔,麥黎一臉擔憂的看着他們。
齊冬強吐淨了血,對着麥黎喊道:“他還活着。”
齊冬強吊着一口氣,把齊國衡扶起來,放在自己背上,咬着牙重新爬了上去。
焰火已經熄滅,幾人頂着濃煙勉強吸着幾口氣,不知道公主兵衛有沒有發現齊國衡拼死發射的冷焰火。
身下的熱氣越來越熱,一隻黑手,搭在了觀望台檐邊。
淅索的聲音響起,幾人戒備起來,麥黎抽出匕首,牢牢握在手心中。
幾名公主兵衛披着厚重的氈衣,相繼從觀望台的平檐外跳了進來,見到公主,跪地行禮。
“屬下等救駕來遲,請公主恕罪。”
“我等未能注意到公主正在城牆之中,就放火燒牆,實乃無心之舉,也請公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