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建民錯愕的看向她。
沈拂瑜目光落在他的衣服上,“但是你的家人并不知道,你每天依舊和之前上班的時候一樣,按時出門按時回家,其實是在外面找工作。”
“你怎麼知道?”馬建民急切的問道。
“工作并不好找,明明你的經驗豐富,那些公司也說會考慮的,可是等你走後沒多久,他們就會打電話拒絕你。”沈拂瑜并沒有解釋,而是繼續說道。
全說中了。
馬建民直接站起了身,整個人都有些激動,“這些,你都是從哪裡知道的?”
“我算出來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告訴你,你撞破的秘密是什麼?”
沈拂瑜直接拿出紙筆在本子上寫了出來,寫完就遞給了馬建民看。
馬建民看了之後,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靜,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拂瑜。
說中了,全都說中了。
他三個月前下班回到家才發現投标書忘記拿了,想着反正離公司不遠,幹脆回去了一趟,沒想到就撞見了公司的副總和總經理的秘書摟在了一起,衣服都脫了一半。
副總是總經理的丈夫,現在卻和她的秘書偷情,馬建民當時就愣在了那裡,反應過來之後,連文件都不拿就跑了。
這個事情把他刺激到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到家沒多久,副總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把他約了出去,話裡話外都是暗示他,不要把事情說出去,當然了,也沒少威脅他。
他原本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從那之後,公司裡總是有人頻頻針對他,沒多久副總就和秘書聯手設計誣陷他竊取公司機密,讓他被公司開除。
甚至副總還出面假惺惺的說,看在他是公司老人的份上,就不追究他的責任了。
他都這個年紀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失去工作,一時間都不敢跟家裡人說,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一直找不到工作,他人都有些絕望了,幹脆買了一份意外保險,受益人是他妻子的名字。
他已經尋摸好要怎麼結束自己的生命了。
這些都突然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說出來,馬建民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他相信這些都是這個小姑娘算出來的,畢竟她家裡人都不知道,别人又從哪裡知道的那麼詳細呢。
沈拂瑜看着他道,“跌倒可以重新站起來,可是生命隻有一次,倒了,可就再也起不來了。”
馬建民也有些崩潰,這些天他一直撐着,想找人傾訴都沒辦法。
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抱着頭蹲在地上痛哭,“可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了,我知道,這背後都是有人授意的,他就是故意不讓我好過。”
他知道都是副總在背後授意的,他就是故意的,如果自己敢說出去,就不讓他好過。
偷盜公司機密,背負着這樣的罪名,還有拿個公司敢要他。
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他在公司這麼多年勤勤懇懇的,沒想到就因為撞破别人的醜事,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還有解決的辦法。”沈拂瑜看着他道。
“什麼辦法?”馬建民擡頭看她,仿佛在看什麼希望。
能活着,他怎麼可能想去死。
沈拂瑜拿出自己帶着的小本子和筆,在上面寫下了什麼,撕下來之後,對折了兩遍,将紙遞了過去。
“回去再看。”
馬建民把接過,把紙緊緊攥在手心,紙張有些硬,折起來的尖角戳得他掌心有些疼。
可就是這股痛意讓他清醒過來。
小姑娘年紀雖然小,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他覺得看到了希望。
不管怎麼樣,他都願意試試。
等馬建民走了之後,其他攤主都忍不住搭話,沈拂瑜隻是笑笑不說話,手裡還在收拾自己的攤子。
還不忘記招呼在一旁傻站的沈棠溪,“小溪,回家了。”
剛才那一出看得沈棠溪一愣一愣的,她知道沈拂瑜的本事,肯定不會算錯的,隻會讓她覺得姐姐真的神,說來生意就來生意了。
“不繼續算了嗎?”
“不了,今天沒客人了。”說話的時候,沈拂瑜才白布一卷,塞進了書包裡,收縮杆也收了進去。
還有折疊小凳子。
毛筆還有點沒幹,拿了個袋子裝了起來,全都塞進書包裡,還是很方便的。
“那我們回家吧,媽媽說等我們回去吃飯。”沈棠溪說道。
沈拂瑜把包背在身上,剛要點頭,就看到一個黑影極快的蹿到了她的面前,對着她虛弱的喊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