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過現在咱們也不能高興得太早,難的在後頭,等小柔的病情徹底穩定下來再說。”
溫承業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以示安慰。
“這些日子你也跟着受了不少罪,咱們回家休息一下吧,我會派專門的人來照顧小柔的。”
“嗯。”溫夫人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随即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溫承業連忙過去扶住妻子:“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别女兒病還沒好,你也進醫院了。”
說完,他焦急地攙扶着妻子離開了醫院,驅車回到家中好好地修養一番。
女兒的病一直懸在他們的心頭,如今,換腎手術成功,他們的心理科松了大半,平時不怎麼鍛煉的溫夫人一松懈,立馬累病了。
正所謂病來如山倒,溫夫人回到家中修養時可是睡了足足一天一夜,可算是把這精氣神給補回來了。
溫柔術後第三天,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
溫柔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的她依舊是出了車禍,急需換腎,爸爸媽媽找到了那流落在外的大姐,并且讓大姐給自己捐了腎。
有血緣關系的人之間的腎髒匹配程度很高,那人又是自己同父同母的親姐姐,因此自己的術後排異反應極其微弱,沒多久就出院了。
修養了幾個月,溫柔徹底康複,安安穩穩回到了溫暖的家中。
在那裡,那個為自己捐腎的姐姐楊婉妗,哦不,應該說是溫雅,她也出院了,隻不過因為少了一顆腎,滿臉虛弱,而且還整天喪着臉,搞得像所有人欠她似的。
後來的後來,她如願嫁給了慕寒哥哥,姐姐卻因為車禍沒了性命,她剩下的那顆腎髒也被移植到她的身體裡。
此後,她的身體逐步恢複了往日的健康,甚至還生下了慕家唯一的龍鳳胎,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麼舒坦。
這個夢很美,很美,美到她不願意清醒過來,可腹部的疼痛讓她不得不醒過來。
“似~好疼。”
溫柔艱難地睜開眼睛,身體僵硬、冰冷,好似不像自己的身體。
“爸爸,媽媽。”溫柔虛弱地喊了一聲,而在病房内等待已久的溫承業夫妻倆也激動的走到她的跟前:
“小柔,你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媽媽這些天有多擔心你啊!”
溫夫人忍不住落淚,眼睛紅通通的。
“媽媽。”
溫柔艱難地動了一下腦袋,感覺自己的身體異常疲憊,這狀态和夢中剛做完手術的狀态完全不一樣啊,難道是麻醉還沒醒完全?
按捺住心中的不安,溫柔用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問道:
“姐姐,姐姐她怎麼樣了?這次我能換到腎,多虧了姐姐……”
“别提那個不孝女!”
溫夫人激動地喊了一句,接着道:
“都是那個楊婉妗的錯,如果不是她遲遲不肯為你捐腎,你怎麼可能這麼晚才做手術。”
溫夫人一想到楊婉妗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整個人都不好了。
“别提那個楊婉妗了,一提到她我心情就不好,等你身體慢慢好起來,我們家就再也不用求着那個孽種,到時候我看她怎麼嚣張。”
溫夫人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我們溫家有有錢有勢,你不捐腎就失去了此生唯一一次能夠跨越階級的機會,我倒是要看看你楊婉妗怎麼狂?怎麼傲?!”
“什麼給?!我捐腎的人不是楊婉妗?!”
溫柔吓了一個機靈,她激動地就要從床上坐起來,一不小心牽扯到肚子上的傷口,疼得她立馬直闆闆地倒了下去,最後又疼得昏了過去。
“哎,小柔,怎麼這麼不當心啊,你剛剛做完手術沒多久,要是磕着碰着造成二次傷害可怎麼辦?!”
溫夫人立馬心疼地為女兒叫來了醫生,醫生為她檢查了一番,随後慎重地說道:
“還好沒有扯到傷口,病人才剛做完手術不久,一定要好好靜養,不要受到刺激,這樣有利于她的術後恢複。”
“好,謝謝醫生,我知道了。”溫夫人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
醫生走後,溫柔這才慢悠悠的蘇醒過來。
“小柔,你可别激動了,這會影響你以後的恢複情況。”
剛才昏迷的時候,溫柔隐約間聽到了醫生的囑托:“為什麼?為什麼這次給我捐腎的人不是楊婉妗?”
一想到這兒,溫柔就覺得渾身的不舒服:“我身體裡的那顆腎髒是其他人捐的?那效果能比親生姐姐的腎髒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