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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一過,婉妗立馬将身上的廚師裝備放好,洗了洗手,匆匆趕往了休息室。
“嘬嘬嘬,來,轉個圈圈!”
隻見西裝革履的酒店馬經理手拿一根剝了皮的火腿腸一臉笑意地逗着花花。
“想吃嗎?想吃就蹲下,聽我口令,向左轉!”
馬經理一聲令下,花花立即向右邊的方向轉。
馬經理不信邪,接着下令:“向右轉!”
花花左轉,眼睛緊緊地盯着馬經理——手中的火腿腸,眼中溢滿了渴望。
“嘿!這狗子該不會是分不清左右吧?不行,還得再試一試。”
馬經理走到花花面前,微微躬身,手拿火腿腸一直吊着花花。
“聽我口令,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
花花跟着馬經理的口令,先邁左前肢,再邁右前肢,後頭的兩隻狗腿也跟着一二一。
“一二一,一二一。”馬經理還在念着口令,花花的腳腳完全不聽使喚了。
“先邁左腳還是右腳?!”
花花的眼睛冒起了蚊香圈圈,左側的兩隻狗腿艱難地一齊向前邁了一大步,右側的兩側狗腿順勢想要撤回來。
但,步子邁的太大,根本撤不回來!
整個狗身僵在了原地,馬經理正饒有興緻地念着口号,并未察覺到花花的窘境,甚至還在一旁催促:
“快走啊?怎麼不走啊?還想不想吃火腿腸了?”
“吧嗒!”
“汪!(偶滴蛋蛋!)”
地面實在是太滑了,花花的步子又邁得太大,還真就扯到蛋了!
目睹整個過程的楊婉妗隻能暗自為花花祈禱:
“完了,完了,花花,我先撤,你見機行事,到時候悄摸偷回家就行。”
眼見狗狗都被馬經理發現了,婉妗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生怕被他發現。
“汪汪!(主人,你别走,别忘了偶呀!)”
花花是一個“我死你死,大家都得死”的典範。
它那眼睛一瞟到婉妗立即嚎了出來,藍眼睛噗噗地落淚,全身散發着一種“蛋蛋”的憂傷。
“小楊啊,這是你的狗?”
馬經理注意到狗狗的動靜,立馬将掃向了楊婉妗。
“廚房不準帶寵物,你不知道嗎?”
才剛上了兩三天班,确實不知道有這條規定的楊婉妗:……
“馬總,實在不好意思,花花是從家裡偷偷跑出來的。
不過,它沒有進廚房,我一發現它就把它帶到休息室這邊,廚房裡絕對沒有一根狗毛,不信你去廚房看看。”
楊婉妗真誠地向馬經理道了一聲歉,心中暗想:
“完了,完了,這回死定了,鐵定要被開除了。”
馬經理看了看狗,又看了看一臉尴尬的楊婉妗:
“你們的确很過分。”
婉妗心髒一滞:“最壞的結果就要來了嗎?”
“作為做錯事的懲罰,你家花花需要到酒店門口打一周的工,這樣的結果你服不服?”
“啊?還能這樣?”楊婉妗疑惑地擡起頭。
花花似乎也聽懂了馬經理的話,嗖得一下擡起頭看向他:“哇哦!”
“對,你沒聽錯。”馬經理狀似不經意地摸了摸花花毛絨絨的小腦袋:
“不過你放心,花花在酒店工作的這一周有工作服和工作餐,工資每天100塊錢。”
“好了,時候不早了,帶你家花花回家去吧,好好洗幹淨,明天帶花花來上班。”
說完,馬經理便背着手離開了員工休息室。
休息室安靜了好一會兒,婉妗低頭看着花花,花花微微仰頭看着婉妗,一人一狗
楊婉妗沒想到,自家的花花還能有掙錢的時候。
“你小子,還真出息了!”
“呼,吓死我了,還以為真的要被辭退呢。”婉妗拍了拍平坦坦的胸脯道:
“好不容易穩定下下來的工作可不能就這樣簡單地黃了。”
楊婉妗從包包裡拿出一條紅色的麻繩,麻繩的尾端系了一個圈套在了花花的脖子上,最後卡在花花脖子上的太陽花圍脖中。
婉妗拿着繩子,牽着狗子,背着黑色的小書包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酒店。
回家的路上,婉妗對着花花說話:“花花,你今天太沖動了,怎麼能獨自一人偷跑呢?”
“汪汪(主銀,偶是來找你的呀!)”花花不服氣地狡辯兩句。
“嘿,說你你還不服氣。”
婉妗捋起袖子,準備和這個處于青春叛逆期的狗子好好地辯一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