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車間裡的一個小組長,名叫宋耀祖,曾經和李嫣然一個車間的,還是李嫣然的遠方表哥,一起工作的時候也聽李嫣然抱怨過幾嘴。
“鄉下來的之前來參加招聘考試的時候穿地破破爛爛,想必在家裡也不受待見,而且人也不愛說話。”
這裡要組總結了一下收集來的信息,右手握拳捶在左手掌心:
“太好了,就是這個,這種媳婦兒容易把控,以後叫她幹啥就幹啥,誰叫她是鄉下來的,性子又弱呢?!”
宋耀祖還沒得逞呢,心裡就已經想好婉妗日後的工資和工作該怎麼用。
志得意滿的他這次特地跑到婉妗面前發出求偶的信息,并且還大言不慚的表示:
我家不嫌棄你鄉下人的身份已經算不錯了,等以後成了家,你得把前些日子的存款都拿出來給家裡買房子,手腳勤快些,要眼裡有活兒。
宋耀祖越說越得意,甚至還未完結,規劃好以後的道路:
“以後你那倉庫幹事的工作别幹了,讓給我,我的工作讓給小弟,再讓小弟出一份買工作的錢。
你一個婦道人家以後别出來抛頭露臉,安生在家幹家務、帶小孩就行了。”
宋耀祖說得頭頭是道,虛僞的大男子主義思想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緻。
婉妗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老古董?!
“那個,容我打斷一下,咳咳。”
婉妗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圓道:“偉人都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不贊同偉人的話嗎?”
婉妗一頂帽子壓下來,吓得宋耀祖着急忙慌地觀察了一下四周。
“幸好沒有人!”
宋耀祖拍了拍胸脯子,放下心對婉妗道:
“我怎麼可能不贊同偉人說過的話?我最尊敬偉人了,你可别胡說哈!”
宋耀祖覺着事情有些棘手:“這林幹事也不像表妹說的那樣軟弱啊?!”
婉妗對這種送上門挨訓的男人沒有一絲好印象,她嚴肅地警告宋耀祖:
“我不管你打什麼鬼主意,總之别惹到我的頭上,也别想占我的便宜。”
宋耀祖見四下無人,搓了搓手,逐漸考近婉妗:
“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可不要不識好歹。”
眼瞧着宋耀祖要霸王硬上弓,婉妗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她順手抄起花壇邊的一根枯樹枝朝他揮過去。
“啪啪!”
“啊!啊!”
“别打!别打!我錯了!求你别打了!我再也不敢打你的主意了!!!”
宋耀祖被打得抱頭鼠竄,心裡也暗罵表妹李嫣然的不靠譜:
“表妹說的根本不對,這哪裡是隻綿羊?分明是一隻母老虎!”
婉妗打人的動靜太大,吸引了周邊下了班的工人們。
有看宋耀祖不順眼的人還在拍手稱快:“打得好,打得好!再多甩她幾鞭子!”
“住手!别打了!你們别打了!”
就在這個時候,李嫣然突然從人群裡沖出來,擋在宋耀祖的面前,厲生斥罵婉妗:
“林幹事!你為什麼要打我哥?我哥哪裡惹着你了!”
婉妗停下手中的動作,扭頭看向怒氣沖沖的李嫣然。
“你問我為什麼?我倒是要問你為什麼?!”
婉妗一氣之下将手中的枯枝折成兩端,又重新抛回一旁的花壇中。
“什麼?!”李嫣然還以為婉妗是賊喊捉賊,氣得都說不出話來。
“這個人是你哥?!我想最近這些日子也沒怎麼得罪你吧?你竟然讓你哥來埋汰我?
他那小算盤打得賊快,不僅惦記着我的工資還想着我的工作,恨不得将我抽筋拔骨,就跟吃絕戶差不多。”
婉妗的話如一道驚雷十分迅速地批在李嫣然的腦門上,她上前走兩步,也逼地李嫣然後退兩步。
婉妗的雙眼冒出寒光,吓得李嫣然一下子愣在原地。
“是不是你撺掇着他來對付我?你想看到我的一輩子都被他這種小人回了嗎??你的心怎麼這麼毒!”
婉妗一手指着縮在地上的宋耀祖,另一隻手直指李嫣然。
“不,不是我。我沒讓他這樣做。”李嫣然吓得連忙後退兩步,聲音也一下子由大變小,沒了那股子氣兒。
“不管你是有心的還是故意的,你以前和他是同一車間的,肯定是你把我的消息透露給他,這事兒你也得擔一份責任。”
李嫣然無話可說,她回憶着自己在車間時的言行舉止。
因着那宋耀祖是自家老媽那邊的親戚,也算得上是自個兒的表哥。
自己工作時偶爾會講上那麼一兩句,甭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終究還是将婉妗的消息透露出去了。
看熱鬧的工人們也議論紛紛,有的說宋耀祖一個大男人還算計人小姑娘的錢和工作,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也有的說李嫣然這小姑娘做事不地道,都是住在同一個宿舍的,哪能這麼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