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瀕臨死亡才明白生命的來之不易。
雖然洗了胃,但是安然仍然覺得肚子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感,脹脹的,随時随地想要吐卻始終吐不出來。
“我沒事,謝謝大哥。”
安然對于眼前這個多次幫過原主的老大哥抱着一顆感恩之心,這年頭熱心的好人也不多了。
餘成波坐在床邊歎了一口氣:
“唉,大妹子,我沒想到你終究還是走上了這一步。
何必呢?為什麼要把别人犯的錯誤強加到自己的頭上。
笑看風雲,享受人生才是正理。”
餘成波喋喋不休地享受着自個兒的人生見解,說到激動處甚至還手舞足蹈,宛如一個成功學大師。
就在餘成波正想用自個兒的人生經曆讓大妹子明白,生命來之不易,不能随随便便地就自殺時,他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嘟嘟~嘟嘟~”
餘成波拿出手機走到靠窗的角落:“喂?哪位?”
“老餘啊,你可太不厚道了,怎麼找了這麼個保潔給我?!要是人死在我公司,你不就成心給我找麻煩嗎?!”
餘成波皺着眉頭道:
“老馬啊,咱倆認識這麼多年了,就當給我個面子。人大妹子遇人不淑,身上沒錢也沒房子,這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你再把她辭掉,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他們二人的争論聲斷斷續續得傳到了安然的耳中。
“什麼?”月薪六千還包吃包住,交五險一金的保潔員工作就要不保了?!
安然此刻清晰地意識到這份保潔的工作對目前的自己來說十分重要,它雖然是不體面的體力勞動,但是包吃包住,扣除五險一金,每月大概還能剩個五千五百塊錢。
就連初出茅廬的大學生的工資都沒她的高咧!
安然期待着自己能留在那個公司工作,先安定下來,攢上幾個月的工資再圖謀以後。
可是,餘成波與電話那頭的公司老總的談話結果卻不怎麼理想:
“這真的不行,要是她下次還想不開,又在我公司自殺怎麼辦?人要是死在公司裡,賠錢是小事,壞了公司的風水可是大事。
你也知道我公司的大部分股東都是廣省人,他們比較信這個。”
老馬把話說得這麼清楚了,餘成波隻得呐呐地答道:“那行吧,老馬,這些日子麻煩你了,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頓飯。”
“好說好說,不過老餘啊,我看你這麼關心那位大姐,是不是有點兒别的心思?”
老馬饒有興緻地調侃着電話那頭的朋友。
“要我說,你既然看上人家了,幹脆讓她到你家當保姆,包吃包住還給她工錢,而且還能近水樓台先得月。
老餘,嫂子都走了這麼多年,為了我那兩個大侄女,你一直單着。
現在孩子們都大了,這會兒你也該為自個兒考慮考慮了。”
“你,你,你胡說些什麼呢?!我和那李大姐清清白白,就是看着人家可憐才想法子接濟一番,怎麼到了你嘴裡,我就另有圖謀了?!”
餘成波的心比往常跳得更快了,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他開玩笑搬調侃自己:
“再說了,我都多大年紀了?半隻腳都要踏進棺材,哪有那個閑情逸緻想那些個情情愛愛的東西。
不過,有一句話你說得不錯,得給李大姐找一個包吃包住的工作,不然我怕她會再次想不開。”
餘成波心裡琢磨着把李大姐招進家的可能性,也不用她幹什麼累活兒,平時也就買買菜、做做飯。
洗碗擦地什麼的,自己順手就能幹。
李大姐的工資也定個每月六千塊,住的地方,就住在自家客卧裡吧,就當積德行善。
安然沒想到公司保潔的活計沒了,又峰回路轉,多了個保姆的活計。
對于保姆這一職業,安然并沒有嫌棄
如今的她身體虛弱,身形瘦削蒼老,一副沒幾天就要下黃泉去的模樣,外頭根本沒有哪個老闆敢接受她這種看着就要挂掉的打工人。
這回還真多虧了餘成波這個老大哥忙上忙下,李安然看向餘成波:
“餘大哥,你這恩情我記在心裡,等我以後有能力了,一定回報你。”李安然斬釘截鐵道。
餘成波連忙擺手拒絕:“大妹子,你隻要把自個兒的日子過好就行。”
餘成波眼見李安然活泛起來了,心裡也高興:
“等你出了院就來我家當保姆,我家大女兒整天忙着工作,小女兒不會幹家務活,我燒飯的手藝也一般。
等你到了我家就幹些買買菜燒燒飯之類的活計,我每個月給你六千塊的工錢,你看怎麼樣?”
身無分文的李安然感激地點了點頭:“謝謝,真是太感謝了!”
兩天後,安然住到了餘家客卧,雖說是客房,但這間房子可比住在公司時的單間要大上不少,裡頭有衣櫃、桌椅空調還有一間衛生間。
一米五的席夢思軟床躺上去如坐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