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天宇衆神的信徒,你們可以稱呼我們的團體為天宇教團。”
為首的中年人一腳踹開倒在地上的屍體,眼神輕蔑地掃視四周,然後才繼續說道:“尊敬的祭司長大人,你殺了我們的同胞,這件事可不能算了。”
這人對所謂的同胞毫無憐憫之心,卻以此為名裹脅祭司長交出海洋之心。
“如果不按照我說的去辦,我就把你這輩子做過的醜事宣揚出去。到那個時候,你尊敬的神明會怎麼對你……”
他嘴角的唇珠閃爍黃金的光芒,在逆光之下有些刺眼。大神櫻不想聽他再說下去,當場掄起拳頭。
“等等!!不要對他出手!”
祭司長伸手想要攔住大神櫻,卻還是說晚了一步。此時大神櫻的拳頭離中年人隻有一寸,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中年人怎麼看都無法躲開。可是實際上,中年人完全沒把大神櫻放在眼中。在大神櫻出拳的瞬間,他便憑借神眷之力将威脅隔離在防護罩之外。
“哦?想不到祭司長大人這樣的渣滓也會有忠誠者,着實讓我大開眼界。但是,如果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他們還會如此愛戴你嗎?父·親。”
當中年人稱呼祭司長父親的時候,祭司長瞳孔猛地收縮。
“……你是那個孩子!!”祭司長頹然地放下武器,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伊波利的孩子……那個異教徒女人竟然願意生下你!”
“嗯,我親愛的母親說過,一定要給愚蠢的你一個驚喜。怎樣?你是不是很開心?”
中年人得意地看着祭司長,眼中沒有半點孺慕之情。
“啊……說起來,你的眼睛和我幾乎一模一樣,發色卻随你母親是淺金色……”
祭司長恍惚地看着中年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拿對方怎麼辦。
“祭司長大人……”殿内黑袍祭祀寒着臉用槍指向自己的上司,态度憤恨地說道,“海神戒律七十八,位居祭司長一職必須是無垢之人。而你,我們的領導者竟然以身試法,還生了孩子!!”
聽黑袍發話,那些亞麻袍子的人接連将槍口對準了祭司長。
“諸位,聽我解釋。這孩子的确是我的沒錯,但我是被異教徒女人給強迫的!天地良心,我對海神的信仰是絕對純粹的!!”
聽到祭司長如此解釋,中年人輕蔑地笑起來。
“被自己人針對的感覺如何?”中年人在祭祀的注視下來到老人面前,輕松摘下象征職位的帽子,然後一腳踩在上面。
“你竟然敢侮辱海神大人賜下的頭冠!!不可原諒!!”
祭祀們恨不得當場将此人槍斃,射擊一下比一下快。可惜,在天宇加持下的防護罩下,中年毫無損傷。
“遺憾真是太遺憾了。”在阻止己方人員參戰後,中年人歎息道,“海神賜予你們愛與和平,卻沒有給予你們保護故土的力量。你們就像活在鳥籠裡的金絲雀,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做不到。所以,我們才能來到這裡,把你們的尊嚴與生命幹碎。”
中年人說完打個響指,他身後的戰士們便沖了上來。
大神櫻起身護住祭司長,避免海洋之心落入敵方勢力。
“大人,這裡有我們在,您趕緊撤離危險區!”侍從抓住祭司長的手就想将他帶離危險區,可祭司長卻甩開他的手。
“比利……那孩子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啊!我活這麼多年,唯一的兒子就在這兒,我怎麼能?”
身為非城神殿最高負責人,他熱愛權力,卻難以忍受空虛的生活,更不能接受沒有後代的苦果。所以,他暗地裡背叛了他的神明,與許多女人生下不少孩子。
也許一切都是陽奉陰違錯,他到了這把年紀也沒有傳宗接代的兒子。他本想洗心革面在神前忏悔,沒想到老天還是眷顧他,給了他兒子。
在大神櫻拖住中年人時,不願離去的祭司長和身邊的侍從竟然聊起天來。
“你不懂沒有兒子的痛苦……”
“……大人,我當然不懂。我已經把自己奉獻給神,過去現在未來都不可能有孩子。”
侍從對祭司長的所作所為全都知曉,還一直助其隐瞞神殿所有人。祭司長本以為對方跟自己一樣,對自身生活有所追求,沒想到對方如此遵守戒律。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侍從在危險關頭依然不忘提醒祭司長逃命,祭司長卻并不打算撤離。
“可是青山都不在了,我又能怎麼樣呢?”祭司長看着對方稍顯稚嫩的臉,有苦難言。
侍從想方設法也要将老人帶離神殿,奈何老人十分固執,想要在這裡跟兒子團聚。
老人擡頭看了看海神的雕像,最終将自己這身外衣拖了下去。
“我侍奉海神六十年,為祂付出了一生最好的時光。現在,是時候讓我回歸普通人的生活了。抱歉,比利。”
老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比利攜帶的長刀刺穿了心髒。
“海神大人是寬容的,祂會原諒你。但身為祭祀一員,我和我的同胞們卻不能原諒你的臨陣脫逃!”
望着刺穿胸口的刀,老人震驚的瞪着面前的年輕人,他不理解比利為何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