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英的視頻,是剛到家就打來的,自家樓下的快遞點,突然多了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快遞,馮英第一時間就聯想到自家兒子。
“你又買什麼回來了嗎?怎麼有兩大箱子快遞。”視頻裡,馮英還穿着在市場賣菜時候穿的衣服,自己的舊校服和花格圍裙,畫面切換,才是地面上的兩大箱子東西。
自從開始工作,王書譯收入就漸漸變穩定,雖說自己目前也不算全職,但每月的工資,除了生活費和學費,手頭也寬裕不少。
所以平常遇到點什麼合适的東西,也會往家裡買上幾樣。
隻是今天,王書譯看着那兩個比大塊地磚都要大的箱子,卻也沒在記憶裡找到合适的東西跟它們匹配。
“沒拿錯麼?”
王書譯的反問,讓原本确定的馮英立刻動搖,手機畫面向着箱子,應該是試圖給王書譯看,但老小區的網速,隻能傳遞來模糊的畫面。
“沒有呀,号碼名字都對。”馮英疑惑,又想到什麼:“是不是小臨的?”
“是小臨的東西他會提前說,要不你先打開看看吧,說不定是我爸戰/友寄的。”反正名字号碼都對,拆開也沒什麼問題。
馮英也是雷厲風行的性格,根本沒打算按耐自己的好奇心,是不是王書譯的,都做好了開箱的準備。
這邊王書譯話音剛落,那邊菜刀已經劃上快遞包裝的膠帶。
等馮英在想起拿手機,箱子已經被打開,馮英拿着真空包裝,有些不解的開口:“這是什麼?排骨?怎麼這麼個顔色?”
箱子裡,臘排骨、臘肉肘子、蠟五花肉,各種各樣的真空包裝分割的幹淨整潔,整個大箱子拍了滿滿當當,馮英掏出幾樣,已經占了客廳不少地面。
“媽,看看另一個箱子。”雖然心裡已經有答案,但王書譯還是想看另一個箱子。
不用王書譯多說,馮英也是好奇,很快另一個箱子也打開。
燈影牛肉、冷吃兔、手撕雞,還有許多王書譯見過沒見過的東西,但不論東西再怎麼樣陌生,王書譯都已經知道是來自于誰了。
“不用翻了媽,我朋友送的,c市特産。”
兩大箱一看就價格不菲,沒有寫明送人的是誰,馮英就在箱子裡找,說不定裡面夾着什麼,結果就聽見王書譯的定論。
“什麼朋友?這東西可不便宜,你交的小朋友?”馮英手上的動作停下一瞬,小朋友的含義則要更深一點。
“不是,是上次幫小臨報考的何承,前段時間我們去c市出差,他買的。”王書譯解釋,但他其實也不知道,想來是他随口說了句喜歡,何承就記在心裡。
“這麼多東西?”聽說是王書譯的總監,馮英又開始扒拉起來,好像在估算價值,又說:“咱們要不要準備點什麼回禮。”
“不用,媽你先收拾吧,我挂了,去給他打個電話。”
“去吧,好好跟人客氣客氣,特産那些東西最貴了,要是需要準備什麼回禮,你再打電話給我。”
馮英不放心叮囑,那邊王書譯點點頭,已經準備挂電話。
一通電話結束,指尖随手點開通訊軟件置頂的人。
“剛想給你打電話,你就打來了,中午沒什麼事吧?我給你做好吃的。”
出差後的周末,兩個人都是難得的清閑,很久沒下廚的何承,也有了做飯閑情逸緻。
“承哥,你往我家寄東西啦?”
“嗯,你不是喜歡吃,買點給阿姨他們嘗嘗,說不定他們也喜歡,過年你回去也能吃到,我還給奶奶買了些藕粉,不知道地址,等你過來的時候拿過去。”
何承語句的主次分明,因為是王書譯王書譯,才有這一切的發生。
不過何承說這話并不是刻意要誰感動,隻是在很多事上,何承習慣性的規劃想要的目标,在這時下意識說出來的話,也是最合适達成目的的說辭。
王書譯來時,何承正穿着一身長袖家居服,拿着鍋鏟在廚房裡不停忙碌,滿屋的油炸食品的香氣中,黑膠唱片還在轉着優雅的儀式感。
“來的正好,炸茄盒剛出鍋,給我那個盤子。”
烹炸的油溫,何承舉起的漏勺,都在很自然催促着王書譯,融入這個家的一項重要工作,打下手。
熟練找到長條的盤子,金黃茄盒被何承小心的放進盤子裡,又一輪的茄盒被撿進鍋裡。
炸茄盒、炒臘肉、黑椒牛肉粒、荷蘭豆炒蝦仁,一道道菜上桌,感激的話,也在何承一次次投喂中,跟食物一同咽回了肚子裡。
鮮美的菌菇湯下肚,小貓繞着桌腿,電視上的球賽進入第四節,兩個人的午飯也随着時針的變遷,慢慢進入尾聲。
“肚子都吃圓了。”碗盤收拾整齊,王書譯找了條長沙發,将吃飽喝足的身體安置。
“圓了嗎?讓我摸摸。”正拿水果過來的何承聞言,立刻傾身靠近,指尖在衣擺前等待,眼神似在暗示對方也應該做些什麼,來表達自己允許。
那眼神隻是刹那,王書譯眨着的雙眼清澈明朗,主動将自己的衣擺拉高,露出内裡流暢的肌理。
“是圓了。”微涼的溫度,撫上腹間的柔軟,馴服者才心滿意足離開:“我去換件衣服,都是油味。”
何承回屋,那片溫熱直接被一團毛茸茸的物體占據,貓爪子踩着肚子,又癢又沉,王書譯把貓控制住,正搓揉着貓肚子,手機裡突然多了幾天信息。
振動的聲音在茶幾上接連嗡響,王書譯打來一看,竟然是範臨發來的照片。
照片裡,沒有什麼特别的景物,隻是一張紙上,畫着一言難盡的火柴人,就是那種,看上去,就知道此人在繪畫上沒什麼天賦的那種。
王書譯「畫的不錯,這是什麼?」
良心,不就是用來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