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眼裡都是失落,扁了扁嘴,“還不是沒及格...”
“沒關系,老師相信你總會及格的。”宋晚秋将卷子翻了個面,刷刷刷地寫着什麼。
半晌,她看向悶悶不樂的小孩,“正确答案我寫在卷子上了,感興趣的話可以看看。”
“放學還看題,你真當我學霸啊!”
宋晚秋将紅筆放進筆筒,将卷子放到一邊,語氣随意,“不想看也沒事,反正考來考去都是這些題,下次再遇到同樣的題,大不了照錯不誤嘛。”
江暖愣了一下,拿起卷子,“走了。”
“等等。”宋晚秋喊着女孩,從包裡翻出兩管藥膏遞給她,“一個是祛疤的,一個是活血化瘀的。回去記得一定要用。”
宋晚秋課間給陳沐禾講題時,無意間得知這人壓根就沒買藥。
這小孩對自己的傷是一點都不上心。
江暖垂眸盯着女人掌心躺着的藥膏,沒出息的鼻尖一酸,“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用。”宋晚秋眉梢一擡,“上次不是拿了你一包煙嘛,就算抵煙錢了。”
“也對,那咱兩扯平了。”江暖接過藥膏,眼神閃躲,别别扭扭的表達着關心,“你快回去睡覺吧,熬夜會變醜。你本來就夠醜了。”
宋晚秋啞然失笑,“嗨!你說誰醜呢,你這沒有眼光的小破孩!”
“還以為你不會罵人呢。”江暖勾起唇,潇灑轉身,雙手背後挺直腰背,“bye~”
目送女孩離開後,宋晚秋靠在辦公椅上,阖眸在腦海中複盤女孩做的試卷,她驚喜的發現江暖的英語底子還在。
也是,能随口說出“Narcissism”這個單詞的人,詞彙量能差到哪兒。
思及此,宋晚秋從桌邊的一堆書裡抽出高一英語,裝進包裡,打量先去買杯咖啡再回家。
江暖獨自站在操場邊。
月色下,女孩宛如一朵悄然綻放在幽暗角落的花,周身被一層透明卻堅不可摧的罩子緊緊包裹,默默承受着世界的寂靜與冷漠。
下一秒,女孩攤開手心。
月光為手心的藥膏勾勒出清晰的輪廓,通體白色的藥膏散發着微弱光澤,似是承載着希望與治愈的使者。
宋晚秋的關心如一縷溫暖而璀璨的陽光,輕盈地躍過那層罩子,悄然照進了江暖的世界。
沒人知道,于江暖而言,這關心如同久旱的大地,迎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甘霖。
清冷的月光與溫暖的希望在這藥膏上奇妙地融合,讓人在這甯靜到孤寂的夜晚,感受到一種無聲的慰藉,仿佛能驅散所有的病痛與孤獨。
女孩心中湧起一股陌生的感覺,仿佛冰封許久的湖面被輕柔的春風溫柔地吹拂,一圈圈漣漪歡快地蕩漾開來。
江暖仰起頭,望向那扇亮着燈卻看不見任何人影的窗。
原來被人關心是這種感覺啊。
酸酸的,澀澀的,甜甜的。
夜色朦胧,女孩紅唇翕動,“謝謝!”
女孩如呵護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地将藥膏緊握在手心,轉身跑到校醫室,買了兩管一模一樣的藥膏。
走出校醫室,江暖将自己買的随意揣進校服兜裡,将宋晚秋給的藥膏攥在掌心,哼着小曲一口氣跑回宿舍。
宿舍裡,江暖看向坐在牆邊書桌上刷題的三位學霸,猶豫了幾秒,将試卷扔到床上,又将手心的藥膏藏到枕頭下面,拿着自己買的藥膏和睡衣鑽進洗漱間。
半小時後,江暖撅着屁股,趴在床上,打開從未使用過的護眼小夜燈,翻看卷子。
發現作文旁邊的空白處多了一行紅筆寫的英文。她拿出手機,拍照翻譯。
隻見翻譯軟件上面顯示着:“Smart girl, I believe you can fulfill all your wishes.”
江暖笑了,“當神燈當上瘾了?”
她拿起筆,訂正卷子上的錯題。盡管有正确答案,但她依舊看不懂題目。
于是江暖破天荒的下載了搜題軟件,拍照識别,一字一句的查看題幹分析。
翌日清晨,鬧鐘聲響起,江暖睜開眼,發現自己不僅沒蓋被子,而且頭還枕着試卷。
“靠!”江暖噌地一下跳下床,抓了抓淩亂地頭發,咆哮,“我居然做題做睡着了?!簡直見鬼了!”
半晌,平靜下來地江暖将皺皺巴巴的卷子從枕頭上撈起來,看着上面被口水暈開的筆迹,捶胸搗足。
睡覺就睡覺,你留什麼口水啊!
阿拉丁神燈的留言都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