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好像壞了,吹出的風一點都不涼。
薄汗沾濕睡袍,他還整個人捂在被子裡,悶得臉頰通紅,白皙的皮膚被愈發濃郁的腥甜味道塗染上一層淡淡的粉。
他假裝睡着了翻身,渾身卻繃得很緊,擔心男人冷漠地推開他。
可是,他好久沒跟燃燃一起睡了。
挨着燃燃睡是最舒服的。
房間裡響起微不可察的低歎聲,空調被調低了好幾度。
謝燃小心翼翼地往床邊挪了挪,怎料,青年又“咕噜”滾了過來,壓在他的手臂上。他蜷了蜷手指,另一隻手無奈地蓋住眼睛。
他磨了磨後槽牙,性.感的喉結起伏,忽然被柔軟的唇覆上輕輕啃咬,“唔……”
他才意識到自己又被青年的信息素誘.導到信息素失控。
青年又醉信息素了。
“哥哥。”
他的聲音喑啞,手掌抵在青年的唇上,艱難地将對方推開。
“嘶——”
虎口被青年用力地咬了一口,他的呼吸一滞,渾身肌肉繃緊。
咬牙扯過睡袍的束帶,将青年的雙手壓至頭頂,黑色綢帶在白皙的手腕間繞了幾圈,被打了一個蝴蝶結。
青年還在掙紮,又長又直的雙腿直往他身上亂踹。
“乖點。”
謝燃的呼吸急促,長腿壓制住青年亂動的腳,額角滲出薄汗。此時青年的睡袍在掙紮中松松垮垮滑落,淩亂不堪。
他粗魯地扯過被子,将青年裹住的動作溫柔又寵溺。
青年的絕對信任成為了一道厚厚的城牆,将他的貪.婪和瘋狂阻隔在外,想要将青年徹底占有己有的念頭被狠狠地壓制在毫無防備的依賴之下。
他發瘋般将臉埋在青年的後脖頸,深深吸了口氣,品嘗獨屬于自己的櫻桃甜香。
他緩緩張開口,咬住青年的後脖頸,隻要注入足夠量的信息素,就能将這個漂亮的Alpha标記。
Enigma将Alpha标記後,信息素會潛移默化地改造Alpha的身體,将其慢慢變成Omega。這個過程會很漫長,需要悉心呵護,但生理結構變化的過程十分痛苦。
青年最怕疼了,會扛不住的。
臨時标記開始,他就必須将青年關在家裡,不停地給青年标記提供信息素安撫,直到青年從Alpha完全轉化成Omega。
在這個過程中,如果青年被其他的Alpha标記了,會輕易被勾走。
如果發生這種情況,青年将是唯一能夠被無數Alpha永久标記的極品Omega。
也就是說,在A轉化成O的過程中,青年每被一個Alpha标記,他将離不開那個Alpha。他的依戀會被撕碎成無數份,任何标記過他的Alpha都将成為他的渴求。
他無法接受青年被囚.禁在家裡時,看向自己的怨恨眼睛。更無法接受将放青年出去,一不小心出現任何意外,不得不和别人共享青年的風險。
青年已經太漂亮太誘.人,不能再變成Omega了。
會被搶走的。
“隻當我的Alpha,好不好?”
他扯過青年的睡袍揉成團,咬在嘴裡。血眸詭異地湧動,極度的隐忍痛苦之中,一股無法形容的快.感占滿了他的身體。
唇微不可察地向上揚起,在這種自.虐般的克制中低笑出聲。
直接永久标記,青年就會完全屬于自己。
獨屬于他的漂亮Alpha。
但是在青年沒有愛上自己之前,他什麼都不能做。
青年的世界裡非黑即白,太敏感了。一根筋認定的事情根本無法改變,過往的經曆造成嚴重的分離焦慮症。
十幾年的空白,他變得面目全非,沉入深淵之中淪落為被憎恨支配的魔鬼。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發現青年的時間好像在自己消失火海的那一刻,徹底停滞了。時間隻是讓青年的身體慢慢成長,青年卻把自己鎖困在虛無的深處,等着他的燃燃找到他。
——把他帶出來。
他需要有足夠的耐心,才能慢慢接近這隻受驚的小白兔。畢竟,他已經不是那個青年固化在記憶裡的謝燃。
這個世界上,唯一不變的隻有改變。
時刻在他身上留下的每一道刻刀,都在将他雕塑成不同的樣子。甚至上一秒的他和這一秒的他都在不停地改變中。
變得腐爛、惡臭。
無可救藥。
“我要怎麼做才能走到你面前,讓你看見?”看見真正的我,看見此時此刻不堪入目的、七碎八碎的我。
“終于,你來了……”
可是,還會願意把我撿起嗎?
“熱……”
洛果碎熱出一身汗,不高興地扯開被子,卻發現扯不動。鼻間的信息素雖然好香好好聞,可是太濃郁了,如熱浪般在他的皮膚上滾.燙。
他蛄蛹着翻了個身,從男人懷裡滾了出來,舒服地哼唧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