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果碎擰起眉頭,店員在旁邊尴尬地解釋這個品種的兔子平常十分溫順。
他在衡量自己能不能受得住兔子一腿,默默地離開了。
他喪氣地蹲在一隻軟綿綿的白色海蝸牛水箱前,隔着玻璃用指尖戳戳海蝸牛探過來的觸角,勸慰道:“小可愛,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食物鍊底層的渣渣。”
一股淩冽的雪松味從身後襲來,他的餘光掃到右側撐在玻璃箱上的結實手臂,透過玻璃看向身後的高大男人。
視線相對,陌生又熟悉。
是跟了他一路的那個時斷時續的視線。
“你是誰?”他淡定地舔了口融掉的冰激淩,“我們認識嗎?”
這個男人的氣息很溫和,而且身上的能量頻率非常高,是那種很幹淨漂亮的發光體,雖然跟了他一路,但明顯沒有任何惡意。
時白川微訝,狹長的眼眸彎成下弦月,如同一隻壞笑的狐狸。
“還以為會吓到你。”他略顯遺憾,說出來意,“我隻是對你身上的襯衫感興趣,想問問是從哪裡買的?”
洛果碎擰起眉頭,回過身,背靠在玻璃牆前,“你的信息素讓我不舒服。”
“抱歉。”時白川沒有退開,提議道,“也許你可以适當控制一下身上的誘.導信息素,你不會是僞裝成Alpha的Omega吧?”
洛果碎哼一聲,“不好意思,和你一樣是Alpha。”
時白川當然聞到青年身上襯衫散發着濃濃的另一股信息素,仔細分辨之下,是那股殘留的信息素引起他的信息素紊亂。
這和他唯一一次被哥哥用信息素壓制時,聞到的味道很不一樣。
哥哥壓制他時的信息素血.腥、恐怖,而青年身上沾滿的信息素是一股腥甜的酒香。問題是他絕對不會認錯,青年身上穿的襯衫是哥哥的衣服。
獨特的綢緞面料,風格低調奢侈中,帶有哥哥專用服裝設計師的明顯風格。
他挑起青年的帽檐,微微一怔,誇贊道:“你長得很漂亮。”
時白川在打量洛果碎的時候,洛果碎也在打量對方。
“衣服借的,我也不知道在哪裡買。”他将脆脆的蛋筒皮“嘎吱嘎吱”咬碎吃掉,舔了舔手指,把帽檐壓下,開口道,“要不我們加個微信,問到了告訴你。”
時白川“嘶”了一聲,不确定道:“你這是在搭讪嗎?”
洛果碎無語地掃過陌生男人還撐在身側的手臂,“你能不能離我遠點,我的信息素太弱了,誰都能壓我一頭。”
時白川微愣,低笑道:“先加好友。”
洛果碎拿出謝燃的手機,亮出二維碼,“我覺得你不錯,缺對象嗎?”
時白川挑了挑眉,捏了捏青年肩上的襯衫,反問道:“你和這件襯衫的主人,有什麼特殊的關系?”
洛果碎掏出自己的手機亮出屏保:“對他有興趣嗎?”
時白川呼吸一滞,戴着銀邊框眼鏡的哥哥好性.感,拿出手機掃碼,顯示他們早已是好友。
“這是他的手機?”
穿着哥哥的襯衫,帶着哥哥的私人手機,還有密碼,身上沾滿哥哥的信息素——這位的身份太好猜了。
那位聯姻入贅到謝家的養子。
他僵硬地收回手臂,拉開安全距離,似是有一雙腥紅的蛇瞳在背後盯着他,寒意從腳底直往上頭頂竄。
“能别跟他提剛才發生的事嗎?”
洛果碎嗅出不對勁,驚訝道:“你認識謝燃?”
時白川苦笑,點點頭。
何止認識。
洛果碎直接道:“他漂亮嗎?”
時白川:“某種程度上,很漂亮。”
洛果碎慫恿:“打算試試追他嗎?我可以幫你。”
時白川:“……你認真的?”
“當然。”洛果碎無比認真,“為了讓他不再喜歡安……不喜歡那誰,我也是沒辦法。”
“我想起還有事,先走了。”時白川匆匆轉身,提醒道,“别把剛才的事告訴他,他對自己的東西占有欲非常強。”
“哈?”洛果碎莫名其妙地望着陌生男人幾乎是逃跑的背影,“剛才有發生什麼事嗎?”
這時,高慶汗流浃背地尋來,他身後的男人邁步越過他,徑直往青年走去。
“忙完了?”
洛果碎往前半步迎向男人,卻被大掌按住肩膀,抵回玻璃牆上。
男人冷着臉捏了捏他肩上的襯衫,傾身在他的脖頸處嗅了嗅,一身的寒意将周圍的空氣都降了幾度。
他被凍得打了個激靈,頭皮發麻,強烈的壓迫感令他呼吸困難,耳邊響起男人冷到極點的嗓音:“誰抱你了?”
“沒抱。”他莫名心虛,差點懷疑自己是背着老婆出去鬼混的渣A,窘迫道,“隻是靠得比較近。”
“多近?”
洛果碎咽了咽口水,比工作面試還要緊張。
直覺告訴他,沒給出一個讓男人滿意的答案,那個陌生的男人會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