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學生聚集過來,安見舟喊了幾句“你們别打啦”根本沒用,于是拽住高慶的手臂,怒罵道:“你這個渣A!竟然背着我……”
還在觀望想搞清楚發生什麼的學生們紛紛怒目瞪向高慶。
高慶動作一滞,被沉珠踹了一腳,同時江餘年把他壓制在地上,趁機往高慶的臉上重重砸了一拳,罵道:“你眼瞎嗎,挑個這麼沒魅力的下手。”
沉珠狠狠地瞪了江餘年一眼,喘着大氣,對安見舟豎起大拇指:“哥,還是你牛!”
高慶人傻了,一臉懵地被帶離人群,走到小樹林裡。
幾人圍成團堵住他,洛果碎踮起腳尖和高慶并排,腦袋往對方肩上靠近,并沒有觸碰到,但角度問題看起來就像是靠在對方的肩膀上。
他開心地比了個“V”的手勢,安見舟默契地拍下兩人合照傳給他。
他揚了揚手機展示照片,明明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朋友之間的合照,但怎麼看怎麼暧昧。
“慶哥,不要為難我。”他好心勸道,“我真的不想看到那個男人把你暴揍一頓的畫面,肯定會很疼吧。”
高慶震驚,這是誰為難誰?!
“果果,這樣不好。”他垂死掙紮,“謝總看到照片,你也……”
“哼!”洛果碎攥緊拳頭,生氣道:“他學壞了,以前自己跟蹤我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派人跟蹤我。”
“我還沒跟他算賬呢!”
這時候,沉珠聽到洛果碎的話身體一僵,微信對話框中顯示照片已發送。
她有不好的預感,扒拉到安見舟身邊,正好看到自家哥哥利誘讓她偷拍下的合照已發送給——謝燃!
清晨的樟樹下,風吹散了斑駁的光影。樹下清冷的男子欺身,眼眸寵溺地替漂亮的青年撚去頭頂的小碎花。青年乖巧地仰起頭,對男子笑得毫無防備。
“哥——”
沉珠驚慌地捂住嘴巴,壓低聲音道,“你認識燃神?!不是,你這個死綠茶,破壞别人感情會遭報應的。”
這邊,洛果碎和高慶談妥,或者說高慶單方面妥協,答應不會彙報任何不利于他的消息。
“果果,說好了謝總要是發現,你得保我。”高慶天不怕地不怕,連死都不怕,但他怕謝總發癫。
他現在認清形勢了,謝總可怕,能拿捏謝總的青年更難搞。
“放心吧,他知道我不喜歡跟你玩。”
洛果碎安慰得敷衍,“他不會真的生氣的。”
小時候,他跟喜歡的小朋友玩,把燃燃掠在一邊,他才會真的生氣。不過現在那個男人變得很不一樣了,更加難以捉摸。
“水母是怎麼思考的呢?”他有點好奇,“水母沒有腦子吧?”
高慶:謝總太難了。
這時,安見舟将微信頭像換好,拿着手機走到洛果碎面前,當着青年的面将和高慶的合照删除幹淨。
“果果,記得把你手機裡那幾張照片删了。”
他提醒一句,接着說道:“快去上課吧,要遲到了。”
洛果碎聽勸地立馬删幹淨“證據”,免得忘記了,被那個男人抓到把柄倒打一把,找自己算賬。
他心裡怪怪的,删掉照片後,不好的預感沒有抹去,反而愈發不安。
“别想太多,他不會發現的。”他往學校走去,其實并不擔心那個男人發現他和高慶的合照,隻是不高興那個男人管太寬了。
“我就不能有朋友嗎?”
他走了兩步,被攔了下來,疑惑地擡頭看向安見舟,“學長?”
“那頓飯什麼時候兌現?”
安見舟說道,“别想敷衍我。”
洛果碎還沒來得及說話,沉珠先一步推着安見舟離開,罵罵咧咧道:“你個死渣O,要死了,你你你快滾蛋吧,壞蛋哥哥!”
“寶珠,”安見舟學着洛果碎的叫法改口,無辜道,“哥哥的幸福還沒一個外人重要?”
“别給我上價值!”
沉珠把安見舟拖着塞進車裡,重重關上車門,趴在降下的車窗上,壓低聲音警告道:“他們是合法夫夫,你這在背後搞事,是小三行為。”
安見舟溫和地笑道:“他們很快會離婚的。”
原著裡這段名存實亡的聯姻很快就會破裂。
“要死,你怎麼回事,不是喜歡那個時白川嗎?”沉珠急得跳腳,“我就不該幫你!”
安見舟揉揉沉珠的腦袋,寵溺道:“今晚早點回家吃飯,沉叔叔準備了很多你喜歡吃的菜。他會很高興我改口,喊他小爸爸的。”
沉珠的氣焰瞬間熄滅,拍開安見舟的手,悶悶道:“知道了。”
“放心吧,我不會傷害果果的。”
安見舟和沉珠揮别,發動汽車駛離匝道,拐進主路。他滿意地掃了眼設置成屏保的合照,擡頭盯着前方的路況,斂盡所有笑意。
他早就注意到洛果碎被啃咬壞的十指,陰沉道:“他不适合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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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你今天隻帶了個空殼來上課,靈丢哪了?”
“先别練了。”年邁的老太太搖了搖頭,拍拍沉珠的肩膀,轉身走到洛果碎跟前,嚴厲的語氣轉向慈祥,關心道:“果果,學會五線譜了嗎?”
洛果碎乖巧地坐在角落裡,被這麼一問放下手中的譜曲,淡綠眼眸透着清澈的愚蠢。
“哎呀,沒關系。視頻看不懂嗎?奶奶從基本的樂理知識給講講。”
國際級的老教授,耐心地給洛果碎這個音樂小白講解五線譜,還打發得意門生沉珠去給洛果碎買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