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燃嗤了一聲坐回駕駛座,大掌覆在青年的腦袋上狠狠揉亂一頭褐發,“果果,也差不多要适應一下我的靠近了吧。”
洛果碎被摁得彎下腰,不滿地扒拉開魔爪,捋了捋亂發。
“想出去吃飯嗎?”謝燃啟動汽車,周圍的學生散開。
洛果碎慢了兩拍,有點心虛,又有點期待,“有家飯店,我很想去那裡吃。”
謝燃意味不明地掃了青年一眼,什麼都沒說,收回目光,調轉方向盤駛向高速。
洛果碎倚在車窗邊,望着窗外的風景逐漸熟悉。
超跑停在破舊的街道邊,引起附近路人圍觀。
“到了。”
謝燃傾身替洛果碎解安全帶,衣領被揪住,不解地擡頭,眸底是詢問的神色。
洛果碎扯亂男人的領口,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反知反覺地翻舊賬,“你剛才叫我什麼?”
謝燃:“果果。”
“不行不行。”洛果碎不滿,“叫哥哥。”
謝燃挑眉,“确定?”
洛果碎十分認真地點頭,“确定、肯定、笃定。”
謝燃托起青年的下巴,在對方沒反應過來之前,薄唇烙下,舌頭熟練地鑽進來不及閉上的嘴巴,一番肆無忌憚的攫取。
“唔!”洛果碎的心漏跳了一拍,掙紮着要躲開,卻被吻得更深。
不知過了多久,在他缺氧快暈厥地去的時候,終于被松開,重獲自由。
他虛軟地倚靠在男人懷裡,眼尾啄着淚,張開口拼命吸入氧氣,耳邊響起男人低啞性.感的聲音:“喜歡聽多少次都行。”
他的臉頰通紅,羞.恥地推開男人,“死變态。”
他哪裡還聽不懂,叫一次哥哥一個吻。
“水母假裝正常人太難了。”謝燃沒有否認,順着青年的思路走。他拭去青年嘴角的殘液,調侃道:“哥哥不也挺喜歡的?”
“才、才不喜歡!”
洛果碎頭皮發麻,推開車門逃下車了。
他低着頭過馬路,一輛出租車飙了過來,幸好男人及時拉住他。
“不怕。”
謝燃把青年護在懷裡,若有所思地盯着出租車逃跑的方向。
破舊的街對面,“有家飯店”的紅白招牌被風吹歪,脫皮的木漆斑駁一片。
當年雍庭山莊大火後,這一片區的繁盛随着那場大火燒毀。現在這片街區基本都是社會流民,平常自行車都不見一輛,會駛進這種暗巷街道的汽車更是少之又少。
時白川局促不安地坐在店内的木桌前,被窗外極速的汽車轟鳴聲吸引。
他看到一輛轎車飙飛而過,馬路對面停靠一輛未面市的紅色超跑。
他哥在超跑前抱着自己的Alpha親了一口。
“哎,我草。”
見他們牽着手要過來了,他慌慌張張躲了起來,躲起來後又暗罵了一句。
“松手。”洛果碎站在飯店門前,憤怒地想甩開男人的手,教訓道,“别像小時候那麼粘人,多大的人了,過馬路還要牽手。”
謝燃嗤笑一聲,松開青年的手。
“你憑什麼還生我的氣。”洛果碎雙手背在身後捏了捏,餘溫還在。
他等男人掀開透明塑料遮簾往店裡走,“以後不準随便親我。”
謝燃護着青年往店裡走,“拖欠東西不是好習慣,哥——”
洛果碎羞惱地踮起腳尖,捂住男人的嘴巴,警告道:“現在别叫!”
謝燃挑了挑眉,十分配合。
洛果碎暗暗松了口氣,剛才街上沒有人吧?現在店裡還是有幾個客人的,這個男人要敢當衆親他,他就跟他拼了。
他環顧四周,走向約定的靠玻璃牆的那一桌坐下。
等那個叫阿川的來了,見面就能确認對方是不是時白川。
如果是,他就當約他們兄弟出來吃頓飯。如果不是正好,他找機會離開,給他們獨處的機會,看能不能培養出感情來。
老闆陳叔走了過來,和氣道,“兩位想吃什麼?”
“番茄雞蛋面。”
兩人同時說。
洛果碎擡頭看了男人一眼,聽到對方又說道:“加牛肉。”
他垂下腦袋,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好像眼晴進沙了。
一張紙巾遞了過來,他接過擦了擦眼睛,呐呐道:“我沒哭。”
“嗯,眼睛進沙了。”謝燃淡淡道。
洛果碎氣惱地在桌下踹了男人一腳,“噗嗤”一聲笑出來。
面很快就端上來了,這個世界的陳叔并不認識他們,但還是那麼的面善愛笑,還給他們送了兩個小菜。
“真的是眼睛進沙了。”
洛果碎紅着眼睛,接過男人遞過來的一次性筷子,看着男人将自己碗裡的牛肉一塊塊夾到他的碗裡。
他等男人把肉全夾過來了,要去捧面,卻被對方拍了一下手。
謝燃把大盆的面碗推到他面前,“小心燙。”
“燃燃。”洛果碎用筷子在碗裡撥了兩下,托腮歪着腦袋看向男人,認真道,“你喜歡怎樣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