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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點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紀雲辰煮的面還挺對她口味，面條不軟爛，相反很有嚼勁，她三兩下肚後連帶面湯也灌了下去，最後在淩骁一聲“之言姐，你胃口真不賴”的驚歎中，不好意思地順帶收走紀雲辰的碗筷，“啊……他做得還挺好吃。”

她把碗放進洗碗池，扭開水龍頭沖洗起來，

不鏽鋼的竈台有些反光，剛才煮面時，他應該擦過了。料理台上放着油鹽醬醋，還有一些瓶瓶罐罐的調味料。窗台的木簍裡裝着大蒜、生姜和一小把嫩得掐出水的小蔥。

她用抹布将兩隻碗擦幹，打開櫥櫃放進去。

她暗暗想，紀雲辰現在……好像更有生活氣息了。

原本以為，像他這樣的創業人士，白天忙着拉投資，晚上還要跑程序，下廚似乎是一種奢望，往往不是外賣就是餐館盒飯。

竟然也會做飯。

紀雲辰和淩骁兩人在客廳讨論角色細節，許之言将吧台的椅子移了進去，準備去客廳。正當這時，“叮咚”一聲，門鈴響了。

她走向大門，向右轉動把手，門拉開一道縫隙的同時，傳來一聲嬌嗔，“雲辰哥，你怎麼才來”。

原來是婁帆。

女生個頭嬌小，烏黑的長發散在肩頭，換了條亮晶晶的裙子，裙擺上綴滿了小小的白色圓形亮片，像是她常看的電視裡女團打歌舞台的衣服。隻在門口幾秒站定的功夫，風吹過，也有風鈴般清脆的聲響。

裙子有點短，布料勾勒出完美的S曲線。

有一種朝氣蓬勃的學生感和成熟女人的妩媚交織的感覺。

一見到又是許之言開的門，婁帆第一反應忍不住偏過頭去癟着嘴。等到第二眼看清她的衣服時，她倒吸了一口氣。

“你昨天，住在這嗎？”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

她的上衣是一件寬大的黑色西服外套，一看就不是她自己的，大了好幾個碼，甚至一直蓋到她的膝蓋往上一點的距離，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内裡是一件單薄的白色連衣裙，很長，一直垂至腳踝。

與其說是連衣裙，不如說更像是……

睡裙。

怎麼看都不像是會穿出門的搭配。

許之言打開玄關旁的鞋櫃，準備拿拖鞋給婁帆。

打開卻發現……

四層的鞋櫃，隻有第一層放了兩雙鞋，一雙男士棕色皮鞋，另一雙……是藕粉色涼鞋。

那是她昨天換下來的。

紀雲辰這麼摳門嗎？

拖鞋隻買兩雙？

她暗自腹诽，從台面上拿了兩隻一次性鞋套遞過去，淡淡答道：“嗯。”

婁帆瞳孔地震，卻聽話地接過她遞來的鞋套，用手撐開套了進去：“你身上的衣服……該不會也是……”

婁帆震驚的神色落進對面女生淡色的瞳仁裡：“嗯，是他的。”

許之言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話裡的情緒，就像是陳述一件和她無關的事情，盡管這已經足夠攪得婁帆天翻地覆了。

許之言，到底什麼來曆？

婁帆一路打量着許之言，兩位女生一前一後地來了客廳，四人小組分坐在幾個木箱上。

紀雲辰瞄了許之言一眼，開始彙報遊戲目前的進展。

“目前淩骁的部分已經完成差不多了，主角的打鬥、攻擊、防禦和走位基本都已經捕獲，現在這個階段更重要的是磨合，拟音要在角色進入遊戲的狀态裡進行。”

紀雲辰的嗓音很低，有種悅耳的好聽。

許之言點點頭，表示認可：“沒問題，本來拟音也不能脫離場景單獨存在。隻不過……”她頓了頓，紀雲辰示意她繼續。

“隻不過我對遊戲了解比較有限，可能有些聲音效果沒把握好，最好是當場配幾個片段試試，有意見的話你們當場提，我也可以及時調整。”許之言看着紀雲辰認真道。

“雲辰哥”，一旁的婁帆插嘴說，“不然我們現在試一段？看看效果怎麼樣？”

“也行”，紀雲辰望向許之言，“有什麼道具需要準備嗎？”

許之言簡單詢問選定場景，單元劇情發生在冰雪森林，雪妖因愛而不得落入執念，天降大雪欲冰封南山，主角騎馬趕往森林尋找破解陣法。

“沒關系，還是比較常見的，我房間有，”許之言轉頭看向淩骁，“這一段的動作畫面之前應該已經錄了吧？場景有加後期嗎？”

“有的，雲辰哥當時找了特效團隊做冰雪效果，但……”淩骁無奈地搖搖頭，“總覺得不滿意。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先用那版試試。”

她工作起來就像是換了個人，全程侃侃而談，不慌不忙。原以為兩人關系會讓她别扭不少，沒想到工作倒不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