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繞在鼻尖,揮之不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
耳邊沉沉響起柔和的嗓音:“之言,到了。”
她緩緩睜開眼,大約停車後師傅開了頂光燈,昏黃的光線給視線鍍了層毛茸茸的金邊。
被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遮去大半。
背着光的角度,他的表情有些不清晰。
隻能看清,嘴邊像是漾起了笑。
“醒了?”
意識慢慢回攏,許之言騰地坐起身,胡亂抓了抓頭發:“嗯。”
“枕頭還算當得合格?”紀雲辰彎眸看她,眼底不自覺湧起溫柔霧氣。
司機師傅按下行程結束的按鈕,向後視鏡瞥了眼:“小姑娘,你這男朋友找得是真沒話說啊。”
“兩個半小時,就沒動過!”
“哈哈哈哈,以前也有像你們一樣的情侶客人,女的睡着了,男的到一半就撐不住了,直接把她腦袋給挪開了。”
紀雲辰扯了扯唇:“師傅,我也快撐不住了,您再開上一個小時,估計我這肩也不能要了。”
本來打趣的話卻被某人聽了去當真。
肩膀上的重量沉了些,連帶着輕輕捏了捏。
“很酸嗎?”
“這樣會不會好些?”
低頭付車費的手指倏地一頓。
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她小小的手掌,軟軟貼在他的肩上,想用力,卻又不敢用力,在右肩剛被枕過的地方來回捏了幾下。
早知道就不靠在他身上了……
他回過身,看着女生自責地咬着下唇,眼巴巴看着他。
兩個半小時是太長了。
真被靠麻了呀?
她握住他的手搖了搖,語氣軟得不行:“對不起呀,我睡太久了。”
紀雲辰喉嚨忍不住滾了滾,和司機師傅甩下一句謝謝,匆匆拉開車門帶她下車。
真生氣了?
怎麼不說話?
晚上的南郊氣溫降得厲害,紀雲辰牽着她的手快步走過庭院,一言不發。
許之言有些摸不着頭腦,又是糯糯地語氣問了聲:“怎麼啦?”
握住她的手指一緊。
連按密碼也覺得慢,紀雲辰怼着大拇指等了會兒,“歡迎回家”的機械聲還沒說完,門便被嘭地關上。
還沒來得及開燈。
她的唇瓣便落下一片滾燙。
他單手撐着門,另一隻手扶住她的後背,視線裡暗得厲害,她下意識伸手想去摸點什麼,卻被一把按下。
紀雲辰的嗓子啞得有些厲害:“寶寶,以後不要撒嬌好不好?有些頂不住了。”
像是按捺了許久的爆發,柔軟的唇瓣被他橫沖直撞地打開,口腔裡的氣息滾燙,交纏在一起,她剛醒還有些迷糊,本能地想要逃跑,卻被他輕而易舉地勾回,像是懲罰,用了些更大的力裹住她。
黑暗裡,安靜的玄關處,落下綿密的親吻聲。
腦袋也好像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說什麼?撒嬌?
許之言眨着眼睛想了想,好像也沒有呀。
她勉強維持理智,盯着他剛才被自己霸占了許久的肩膀,腦袋裡還是那個她從下車就想問的問題:“你的肩膀……還酸不酸呀?”
……
聲音溫溫軟軟,像是糯米團子,隻想讓人狠狠咬上一口。
紀雲辰輕哼了聲,扣着她的後脖頸的一小片皮膚,冰冰涼涼的觸感,卻讓他變得愈發滾燙,喘氣聲重了些。
許之言有些體力不支,腿不自覺軟了下來,身體連帶着往下掉。
手臂的位置被輕輕握住,那一小塊的溫度異常蹿高,紀雲辰嗤笑了聲:“撐不住了?”
她意亂情迷地點點頭。
黑暗裡,誰都看不清誰的視線裡,她的眼睛卻黑得發亮,透着窗外的溜進來的一小片月光,光影勾出她臉上的潮紅。
被欺負得也很乖。
好像真的沒力氣了,連帶着身體也軟了下來,像是棉花糖,紀雲辰單手握住她的肩,另一隻繞到她雙腿下面的空間,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許之言倏地睜大了眼睛:“紀雲辰……你幹嘛呀?”
他腳抵着脫了鞋,一面往樓梯走,一面漫不經心說:“不是說不準撒嬌?”
黑葡萄的眼睛轉了半天也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撒嬌到底是什麼意思,許之言嘟囔了句:“我又沒有……”
紀雲辰氣笑,簡單點了句:“少用語氣詞。”
許之言恍然大悟:“好呀!”
……
許之言雙手摟着他的脖子,臉還是紅得厲害:“要不你放我下來吧?”
“我自己能走。”
紀雲辰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慢慢踏上樓梯:“别亂動。”
“一會兒就走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