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又舞快步走到休息室内,她把門關上,轉肯靠着門背。
說不出此時是什麼心情,她掏出手機打電話。
食指在撥号鍵上懸了幾秒,按下撥打,楚離的手機号碼依舊無人接聽,漫長的滴滴聲一下又一下的撕扯着顔又舞的神經。
複雜的心緒夾雜着怒火,顔又舞感覺嗓子跟火燒似的,幹澀難忍,腦袋也頓頓的。
想起早上在前台拿的感冒藥也沒來得及吃。
雖然知道馬莎不會去練習室,但她現在懶得見其他人。
快到了中午休息的時間,顔又舞直接打了聲招呼,說算自己早上半天假就回了家。
前台小妹妹知道她早上來拿了藥,見她面色确實要比平日蒼白,就叮囑她注意身體,天冷加衣。
出了舞團,顔又舞吸了吸鼻子,堵塞的感覺使她眉頭緊皺。
站在路邊打了半天的車都攔不到,期間,手機響了。
說曹操曹操到。
是楚離。
論起給女人花錢這件事,楚離還真是算從小就耳濡目染。
小學的時候意外撞見楚宏博跟年輕漂亮的女人一起逛街,後面就跟着保镖一起幫忙拎包。
這些女人也都挺有意思,有的喜歡放長線釣大魚,每次買的都有數,問就是都不缺,而有的則覺得白給的機會不要被不要,一心就想着一次薅幹淨。
楚宏博那種情場老手泡過的女人多了去了,一眼就能看穿她們到底是什麼心思。
不過對比那些什麼都不要的,他更喜歡那種将欲望都寫在臉上的女人。
好騙,也好哄。
花點錢就能讓她們自己擁上來,這可比那些心裡抱着不實際幻想的女人要親人的多。
不過漂亮妖豔的類型看多了,偶爾也想換換清粥小菜。
葉雨松就是一個。
俗話說紅氣養人,财富也能養人。
作為在全球範圍内都設有娛樂行業的楚耀,幾年前市值就已經突破百億,楚離回來之後楚宏博被強制半退休,每天都有大把的時間吃喝玩樂。
他本就長得英俊,年輕時也是京城各家千金心儀的對象,再加上保養,往那裡一站,一身的成熟氣質渾然天成,在青春稚嫩的校園中自然吸引女生的目光。
在一次跟着朋友出席途中,楚宏博和葉雨松相熟。
剛上大學的小姑娘面對誘惑自然抵擋不住,但她也不是完全沒計劃,跟楚宏博在一起沒多久後,她就趁着撒嬌把楚耀差不多打聽清楚了。
按照她的想法,畢業後說不定能夠進楚耀工作,實在不行借着楚宏博認識一些達官顯貴也是不虧的。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擁有的很多東西都是她一輩子也奮鬥不來的。
可她跟在楚宏博身後半年多的時間,除了剛開始的時候他會帶自己去參加一些酒局宴會,後面就完全不在自己的面前提這種事。
要不是上次楚離打電話,她壓根就不知道他在外面還有人選。
楚宏博對自己也從一開始的百依百順到敷衍了事,這些她都感受的出來,可她還沒畢業,她的以後還沒有着落,現在她不能放棄楚宏博這條大魚。
唯一能做的就是激起男人的同情,就算楚宏博不見自己,那跟他血肉緻親的兒子也不會對自己不管不顧。
葉雨松跟着楚離進到公司側面的無人長廊。
老實說,見到楚離的第一面,她确實被驚豔到了,即使是在遍地青春荷爾蒙的大學,她也從來沒有見過像楚離這樣的人。
五官俊美,氣質出衆,尤其是那雙桃花眼總是淡淡的,但卻給人感覺在笑,配上那顆淚痣,簡直漂亮極了。
但楚宏博也警告過她,不要去招惹楚離。
既然選擇做了楚宏博的情.婦,那有些道理她當然懂。
後面跟楚離發生一些摩擦,她其實挺怵的,一回想那天晚上在那個房間裡楚離的神情,她就忍不住的發抖。
但楚離現在是她唯一能聯系到楚宏博的救命稻草,她再不敢也隻能硬着頭皮上。
“我不要錢,我、我隻想見他,但是找不到他,你能幫我見他嗎?”葉雨松小聲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不知道楚離聽到了沒有,他的表情看上去并沒有什麼變化,又或者,是早已習慣,她并不是第一個來找他的女人。
楚離立在落地窗前,要打電話時摸兜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好像忘在車上了。
“等着。”
他撂下兩個字轉身朝一個方向走去。
沒過幾分鐘,人就回來了。
“京A886**”他念了一個車牌号,“半小時後車到門口,上車去見他,我不管你跟他是什麼關系,下次别讓我再看見你。”
說完後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葉雨松注意到,他的眼神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就連交代的時候語氣都沒有半點起伏。
好像......在随口說一件礙眼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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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離給楚宏博的司機打了電話,讓他滾來把後續處理幹淨,别來擾他的清淨。
結束後看見屏幕上彈出一堆消息。
有幾條是顔又舞的,還有未接來電。
以為有什麼急事,楚離就回了個電話過去。
顔又舞接起後沒說話,楚離喂了一聲,剛經過那一遭,他現在迫切想聽到她的聲音。
“這麼多電話?想我了?”
尾音拖長,他的語氣依舊吊兒郎當。
顔又舞這會兒卻笑不出來,她深呼了一口氣,視頻裡他和女生的畫面又不受控制的在腦子裡重播,“你回來了?”
楚離一頓,下意識的扭頭看了眼車窗外。
意識到這會兒她應該在舞團,這才松了口氣,“沒啊,我還在天津,忙死了快。”
“......”
顔又舞感覺寒風透過外套直刮她的身體,渾身上下都冷的要命,她哦了聲,說:“剛看見有個人像你,以為你回來了。”
“真的假的?我這長相居然還能撞臉?你絕對看錯了。”聽着她的聲音有些不對,楚離問:“你鼻音怎麼這麼重?感冒了?”
“嗯。”顔又舞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在一起,牙關都在打顫。
“怎麼回事?我才走幾天你就感冒了大小姐?”楚離當即打火啟動,“你在舞團吧,不然今天請假吧,反正你演出在後面,我買藥一會兒送過去。”說完他又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現在應該在天津,于是幹巴巴的補了一句,“記得拿外賣,我點加急。”
聽着他在電話那頭說着,顔又舞像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叫住他,“楚離。”
“嗯?”
“你記得我之前在學校說的話嗎?”
雖然在一起,但過去的事情她們一直很少提過,畢竟當初在一起和分開都挺莫名其妙的,他們也默契的刻意忽略了過去。
但忽略不代表忘記,顔又舞這麼一說,楚離本在滑外賣的手停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