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夫妻倆打架的情形過來人一看便知,無非是丈夫求歡被拒惱羞成怒,妻子反應過激把丈夫當強·奸犯。在場的人都很不理解,王老師一向都是個模範丈夫,家務活全包不說,偶爾被妻子數落訓斥也都是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怎麼忽然就爆發了?
衆人更不能理解的是,都夫妻了,過夫妻生活不是很正常嗎,就算不是晚上,方護士也不至于罵丈夫是強·奸犯吧?尤其王老師最後那句話,結婚四五年老婆不讓他碰,就更讓在場的男人們義憤填膺,這媳婦不打不行,哪有結了婚不讓碰的?
越過衆人,方護士一眼看到隔壁周家的小夫妻倆,苗秀秀那個騷裡騷氣的小狐狸精扭着一張事後餍足的臉被她丈夫抱在懷裡,正探頭探腦看自己笑話,啐了她一口。
原來還以為周家這個農村小媳婦是個本分人,哪知道才裝了半年多就暴露了本性,打扮得妖妖娆娆的不說,白天黑夜纏着她丈夫做那種事,真是不要臉到家了,方護士在心裡把苗秀秀鄙視個徹底。
方護士把家門啪一聲關上,準備一輩子不讓丈夫回家。圍觀群衆見沒熱鬧好看,三三兩兩退去,苗秀秀拖着周北冀的手回到家裡,一關上門夫妻倆雙雙笑彎了腰。
“王老師好慘。”苗秀秀想起王老師之前沖出家門時的狼狽樣子就好笑。他連外褲都沒穿,就穿着個褲衩,顯然也是被氣得夠嗆,豁出去不要面子了。
“誰說不是呢,方護士好兇。”周北冀摟着自己軟軟嬌嬌的媳婦,覺得特别幸運。要是給他遇上個厲害媳婦,他怕是也要離家出走。
“你們男的也太那個了,怎麼都那麼喜歡強·奸?”苗秀秀有意碰了一下周北冀背上的燙傷,像是在提醒他,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誰喜歡強·奸了,你别當自己是機關槍,動不動掃射一大片。”周北冀雖然鬧不清王老師夫妻倆打架的内情,但也不贊成苗秀秀這麼亂講話。
“方護士該不會是個性冷·淡吧?她這幾天見了我總是陰陽怪氣的,是不是咱倆整天啪啪刺激到她了?她這樣下去很容易内分泌失調的。”
苗秀秀以前和古闆嚴肅的方護士不過是點頭之交,自從她變美這些日子,方護士每次見到她都把頭昂得高高的不理她,仿佛她是什麼不幹淨的生物,沾上她就會有細菌。
周北冀說:“有可能,而且她心理變态,自己不願意和丈夫啪啪,聽到别人啪啪也不高興,活像外國電影裡古闆陰森的老修女。”
周北冀把下午回家時沈芬玉和自己說過的話一五一十告訴媳婦,苗秀秀一聽就不高興了,嘴巴噘上天,沒好氣,“不在沉默中戀愛,就在寂寞中變态,看不慣人家夫妻恩愛,咱倆以後就不關窗,每天啪啪給她聽,氣死她。”
“你确定每天都要?”周北冀壞笑着望着苗秀秀,深邃的眼神發出狼一樣的光。苗秀秀龇牙做了個鬼臉,裝作含羞問他:“男人是不是都挺在乎這個的?”
“當然在乎,結婚的目的除了生兒育女,合法啪啪也是目的之一,不然幹嘛結這個婚,就為了收彩禮?”
“就不能為了愛情?”苗秀秀仰着臉看周北冀做純情狀。
“當然,有愛情更好,愛情對婚姻來說是錦上添花,沒有愛情,隻把婚姻當成搭夥過日子的夫妻也不在少數,愛情不是維持婚姻的必要條件,更不可能是唯一條件。”
周北冀看問題也很通透,這讓苗秀秀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問他:“那咱倆有愛情嗎?你愛我嗎?”
周北冀低頭看着她,見她眼波流轉,笑了一笑,“不是正在培養嗎,咱倆結婚前又不認識,說有多深的愛情,你自己也不信啊。”
他倒是很誠實,一點也不虛僞,苗秀秀嘟着嘴吻了他一下,“我相信你會愛我的,就像我喜歡你一樣。”周北冀抱住她,加深了這個吻。自從他倆開始膩歪,每天吻來吻去,吻技突飛猛進,是除了□□以外最令他倆沉迷的事。
晚上,送苗秀秀去夜校之後,周北冀獨自騎車回家,在大院門口看到蹲在馬路邊的王老師。那種落魄無助的樣子,像是進城務工卻找不到門路的農民。
王老師也看到周北冀,站起來主動叫了他一聲,“小周——”
周北冀腳一搭,在他身邊停下車,“王老師,您有事?”
“能不能借我點錢?我出來匆忙沒帶錢,這個時候回家她也不會讓我進家門,我先找個地方湊合一夜,明早再回家談離婚。”
王老師有點羞赧地哆嗦着兩條細長腿。他從家裡出來的急,外褲都沒穿,身無分文更是連個去的地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