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秀秀替婆婆說話,“媽也是為你好,她不希望你和姐夫離婚,但我周北冀都覺得,要是你倆真過不下去了,早點離婚還能及時止損,拖長了對誰都不好。”
周湘南默然不語。
“姐夫晚上還碰你嗎?”苗秀秀又問了一個私密問題。周湘南擡頭看着她,表情一滞,“你問這幹嘛?”
苗秀秀說:“我覺得,像姐夫那樣忠厚老實的人,如果真是身體或者精神出軌了,那他肯定是不會再想碰你的。隻要他還想和你同·房,那他就是沒出軌。”
周湘南哼了一聲,“這可說不準,男人壞着呢,腳踩兩隻船也不是沒有。”
“姐夫到底碰不碰你了?”苗秀秀還是執着于這個話題。周湘南猶豫再三,說:“兩個多月沒有了。”
苗秀秀皺了皺眉,“那這就危險了,很大概率上他已經對那個女技術員産生好感……如果這樣的暧昧拉扯再繼續下去,姐夫很可能會動搖的,人的感情其實很脆弱,你這邊松一松,那個女人緊一緊,姐夫就被她拉過去了,但要是你這邊抓緊了,姐夫肯定還是會回來的。”
周湘南又沉默,思考着苗秀秀的話。因為前夫的事,她心裡始終有根刺,以至于和現在的丈夫沒法好好相處,她總是在心裡拿他和那個人比較,盧江宇對她雖然也好,但是她感覺不到當初那種愛情的悸動。
那一次離婚,她不僅深深地傷害了别人,也令自己元氣大傷,好幾年都沒緩過來。
苗秀秀察言觀色,知道她有點動搖了,主動建議,“姐夫不主動碰你,你可以主動去碰他呀,反正你倆都是夫妻了,之前還懷過孩子,沒什麼害羞拉不下臉的,隻要你不想離,總有辦法的。”
“你就是這麼搞定小北的?”周湘南淡淡一笑。這個秘密她一直很想知道,之前還那麼固執、對媳婦嫌棄得不要不要的,小弟是怎麼一步步淪陷在苗秀秀的陷阱裡的?從她的閨蜜方護士發回來的那些情報看,小倆口剛結婚那半年過得并不好,是在夏天的時候才開始如膠似漆。
“那倒沒有,我和他之間還是他主動的多,剛結婚那會他也不怎麼理我的,但我還是會找他說話、經常做好吃的給他吃,他就漸漸喜歡我了。”幾次下來,苗秀秀已經熟練掌握了皮笑肉不笑的技巧。
周湘南也笑了,憑她對小弟的了解,小弟那種性格、脾氣,不可能為了幾口吃的就去接受一個女人,苗秀秀這個狡猾的丫頭,避重就輕不談實質。
“對男人,沒有必要太客氣也沒有必要太害羞,有時候你直接一點,他們還更容易接受。”
“所以你用熨鬥把小北燙傷了,就是因為不想和他親熱吧?”
“誰讓他像隻狗一樣啃人家,不聽話還不得電熨鬥伺候。”
說到這裡,兩個女人都笑起來。
苗秀秀愉快地跑下樓,看到周北冀站在樓梯口眼巴巴看着,一看到自己,他臉上那種擔心的表情瞬間消失了。
苗秀秀加快腳步,索性從樓梯上奔下來,撲進周北冀懷裡,和他姐說了一車話,她都說累了,亟需他安慰。
“我姐沒為難你吧?”自從她上樓,他擔心死了,生怕她和他姐起沖突。他姐那種高傲的性子,又和她有矛盾,兩人萬一一言不合吵起來,那才叫難看。
“沒,她挺和氣的。”
“你沒擠兌我姐吧?”周北冀也心疼姐姐,媳婦的巧嘴什麼話都敢講,萬一戳到他姐痛處,也怪不落忍的。
周北冀永遠也忘不了,在那個動亂年代,才十四五歲的姐姐偷偷帶着十歲不到的他和小妹扒火車去千裡之外的勞改農場看望父母。小孩子沒錢,路上饑一頓飽一頓,偶爾買來的食物姐姐都是讓他和小妹先吃,等他們吃飽了自己才吃。結婚的時候,也是姐姐領着苗秀秀去買結婚的衣服,所以姐姐在他心裡永遠是姐姐。
“說哪的話,我擠兌她幹嘛,我還親自下廚給她做了一碗紅糖雞蛋醪糟呢。”
“那就好。媽留我們吃晚飯,我知道你想回家吃,就推辭了,咱倆現在就回去吧。”周北冀摟住她,寵溺地輕撫她頭發,低頭吻了吻她。
周湘南從房間出來,走到樓梯轉角,看到的就是這個情景。難怪方護士每次和她提起他們小倆口都是一副羨慕嫉妒恨的語氣,苗秀秀太會撒嬌,小弟又太寵,他倆這樣的感情,誰看着不眼熱。
沈芬玉看到女兒從樓上下來,趕緊迎上去,關切地問:“你中午沒吃飯,現在餓不餓?我讓小張給你做炸醬面。”
“不用了,媽,秀秀給我做了一碗紅糖雞蛋醪糟,我剛吃下去,現在不餓。”周湘南和苗秀秀談話過後,心情好了一點,氣色看起來也溫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