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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血色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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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蘭源市氣象局報道,今晚12點到淩晨3點,中山區将有大範圍強降雨,局部降水量将超過20年來最大降水量,景瀾山自然風景區将停止售票,請各位市民朋友注意行程,請勿前往危險地區。”

傾盆暴雨沖刷着高聳陡峭的山頭,泥土被湍急的洪水沖散,泥濘的路面上出現反轉過來斷開的手臂,下半身倚在岩石上,頭部朝下,紅色的血液順着雨水流到了路邊。

楚洵藏在野草堆裡看到了整個謀殺過程,小女兒楚映月在雨衣底下怒目圓睜,拿起符紙正要做法,楚洵按下了她的手,傳聲道,“不可以幹涉他人命運。”

兇手一頭厚重的長發擰作一把放在胸前,鐵鍬又朝受害人頭部猛敲了兩下,殘忍的畫面讓楚映月害怕地閉上了眼。

一個,兩個,他毫無人性地把殘肢斷駭扔進坑裡,雨勢漸小,濃厚刺鼻的機油味散發出來,一個弱小的身軀在木箱裡不斷扭動,他甩掉臉上多餘的水,眼睛裡閃過詭異的興奮,拉動電鋸,正要朝下砍去。

箱子裡的小孩被淚水糊滿了眼睛,瑟瑟發抖,他看見父母被眼前的人虐待殘害,兇手把他們分解,然後埋進一個狩獵坑,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裴溫聿絕望到極點,身體不斷抖動,死神仿佛在他的脊椎骨上玩笑式跳舞,而他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和父母一樣的下場。

天空閃過一道驚雷,打亮了半山腰的兇案現場,兇手大喊了一聲,決定結束自己所有的噩夢,一個鬼影似的鬥篷從遠處飄蕩到他的面前,冰冷刺骨的寒風帶走了他所有溫度,電鋸從他的手中摔落……

“你在幹什麼?”

他顫顫巍巍地撿起鐵鍬,猛然朝鬥篷打去,鬥篷裡人面現形,驟然是他自己的模樣!

“你在幹什麼?”

“殺了,殺了,把你們都殺了!”

他不斷重複這句話,猩紅的眼不管不顧朝鬥篷砍去,鬥篷瞬間化作一根鐵繩,纏繞着他的脖頸不斷收緊,他拼命掙脫,臉色由紅變成醬紫,眼睛瞪得像銅鈴,紅淚從他眼眶裡流了出來。

一人穿着黑色鬥篷走到他的面前,懷裡的紅衣女孩跳出懷抱,步步生蓮,拿着閃動金色火焰的符紙将他的身體包圍,看不見的咒語密密麻麻地圍剿在他身邊。

“神,也來幹涉人間的恩怨嗎?你們就不怕惡念纏身?陪我一起下地獄吧!哈哈哈哈!”

依附在他身上的惡靈爆裂成細小的光點,傷口鮮血四濺,他的屍體因消失了所有精力縮水成一把骨架。

楚洵破開木箱,楚映月把裴溫聿從箱子裡抱出來,一陣綠色的光悄然潛入了他們的身上,楚洵收好所有術法,歎了一聲,幹涉他人命運最終會成為惡鬼,還是成為神徒,他也無處知曉。

楚洵把受傷的小鹿一起帶到山下,原本隻是為了這頭神鹿,卻未曾想救了一個命定之人,這男孩的命格十分兇險,遇上這種殺案是命中難逃的劫難,惡鬼看上了他的氣運想要奪魂取魄,也看他受不受得了這番能量。

隻是被他附身之人……一家人有何深仇大恨非要置人死地?

楚洵施咒把房子周圍全部包圍,兩個孩子依靠在一起,殊不知命象已悄然改變,他隻能用術法将他們的記憶抽離。

這是一個普通的夜晚,惡狼咬傷了麋鹿才導緻幻象,紅色的血液是花朵的汁液,他的父母早在車禍中死亡,善良的女孩拯救了迷路的少年。

暴雨洗掉了所有痕迹,這一切都不要記起。

*

十八年後。

天剛下過一場小雨,朦朦胧胧的水汽附在湖面,森林幽深茂密,烏鴉盤旋着扯出一兩聲幽怨的叫聲。

景瀾山曾有個傳說,一對情侶因為在山中野營消失,屍體卻暴曬在千裡之來的荒野。

景瀾山地處偏僻之地,少有人知道如何上山的密道,聞名而來的人聽說這裡有人埋下過寶藏,絡繹不絕的探險家前往尋寶,然而這麼多年隻有這對情侶脫離了團隊的視線,無影無蹤。

每到黑夜,深山裡就會傳來凄切的聲音,時遠時近,膽小的人聯想到消失的情侶,一到天光際白,馬上下山,那些膽大的人嗤之以鼻,收拾裝備繼續向上攀爬。

小溪流清澈見底,楚映月掬水洗了把臉,擡眼看去,領隊的聶雄踩着松散的石塊去摘野草,手上被帶刺的樹枝拉出鮮紅的劃傷。

她摸到放在暗袋裡面的匕首,心下放松了一些,随意找了塊幹淨的地坐下休息。

自報名參加這項探險活動,楚映月周圍發生了各種各樣的怪事,她的姐姐姐夫因為爬景瀾山橫屍荒野,一個是物理學家,一個是律師,怎麼樣也和探險活動沾不上邊,何況他們是安靜有計劃的人,更不會隻在兩天内就匆匆上山去找什麼寶物。

楚映月看來,探險尋寶不過是組織者攬财的手段。

她這次上山,是為了尋找姐姐林知意在山中留下的痕迹,兇手即使再狡猾,也會因為自大遺留緻命的證據。

夜晚再次來襲,成群結隊的蚊蟲繞在人們頭上,楚映月發現上流的溪水變得混濁暗黃,眼前驟然出現一座三層的木房,正門挂着兩個褪成淺紅色的紅燈籠,随着風輕輕地晃動。

男友劉策的身影悄然掩蓋住她,聶洵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的視覺盲區,手上拿着帶刺的花枝,安排今晚衆人的住宿。

楚映月和劉策是情侶,順其自然住在一個房間裡,房間布置簡陋,房頂上挂着一盞昏黃的燈,楚映月撞倒手電筒,照亮了牆壁的一角,奇怪的符号浮現出來,劉策趕緊按住那塊地方。

“找到了。”

那是林知意留下的暗号。

燈光突然熄滅,周圍寂靜無聲,楚映月感覺心髒劇烈跳動,她和劉策起伏的呼吸聲充滿整個房間,窗外一個人的人影靠近拉大,木門吱呀地從外面打開……

楚映月沖過去将那人封喉,匕首狠狠插進他的心髒卻沒有任何血液流出……

“咔!楚映月,你在幹什麼,兇手這麼容易就被你搞死的嗎?那還怎麼拍恐怖片?還有劉策,你就跟個木頭一樣等在旁邊,你就不能做點什麼嗎?”

“算了,今晚休息,你們在木屋裡面住一晚找找感覺。”

導演程言撂下兩句話氣呼呼地走了,楚映月和聶雄說了聲對不起,她看到有人裝神弄鬼就想一錘子把那人弄死,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

《瞬間》講述的是一個武館女孩為查詢家人死亡真相,在緊張刺激的壞境中絕地求生的故事。

楚映月接下這部電影卻是意外,本來祭拜過楚父之後,她就要永遠離開蘭源市,然而在墓地她碰見了死對頭裴溫聿。

他如玉竹般站立在一塊無名碑面前。

微風灌入松開的領口,侵入一陣涼意,她和裴溫聿說起來有股莫名的緣分,小學初中高中幾乎都在同一個學校,然而卻沒做過一天同班同學,隻不過每逢過年楚映月都會和楚父上蘭源市清雅幽深的别墅裡去恭維小少爺。

少時楚映月口無遮攔,看到裴溫聿手臂上有和她一樣的印記,高興得不行,直接觸碰他的皮膚,“弟弟,你也有這朵小花啊?你看我也有。”

裴溫聿根本看不到自己身上有任何标記,那塊被她碰到的皮膚生出灼熱的燒傷感,他不假思索甩開了她的手。

楚映月向他做了個鬼臉,之後便安分地坐在餐桌上,聽大人們聊一些高深的話題。

結束之前,楚映月依舊用小細管紮破手指劃了一道符,黃色的符紙上紅色的血滴不斷蔓延形成一個不可破滅的咒語,直到18歲,她才不用給裴溫聿再做這種保護符。

楚映收拾完楚父墓碑面前的雜草準備離開,突然想起,她面試的《瞬間》是不是就眼前這臭小子投資的?

楚映月看不慣他這幅冷清的樣子,過去踹了他一腳,“裴溫聿,你在這幹嘛?”

裴溫聿小鹿眼睛圓鼓鼓的,“抓兔子呢。”

楚映月惡狠狠地瞅了他一眼,“我面試的時候,你不準挑毛病!要是我發現你在背後搞鬼,我就去把你家掀了!”

遠處深山溢出一股白煙,裴溫聿沉默說了一句“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們同時活在兩個世界?”

楚映月感到莫名其妙,“怕什麼,哪個世界我都能保護你,還有誰敢和我打架?”

楚映月這股信心和小時候披着床單在他床上拿着木棍拍着胸膛的小女俠一模一樣。

她好像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害怕,永遠是陽光向上的模樣。

裴溫聿冰冷的表情轉暖,難得對楚映月和煦地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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