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族的軍隊不斷朝着72号地下室前進,所到之處被它們啃個精光,楚映月沿着它們前進的方向,一路往地下走。
砰——
沈啟解決了一個想要偷襲的老鼠,揪住它的尾巴甩在音響上。
楚映月扶了扶眉,有些惆怅……
“你知道你在幹嘛嗎?”
“難道不能打?它看到你眼睛都紅了,你沒聽到它磨牙的聲音?”
楚映月用刀尖推開那個死老鼠。
“辛赫成看見你把死老鼠放在他寶貝的音響上,我看你要跟比崔爾一起挂在末世之門上。”
沈啟沉默了。
他默默地對這音響鞠了個躬。
楚映月被他逗笑了,用刀把推着他往前走,結果踩碎了一個玻璃試管,彌留的液體詭異地向前流動,形成藤蔓一樣的脈絡。
胸前的吊墜飛向前方,指引她朝着藤蔓蜿蜒的方向,楚映月被這股力量帶着不斷往前,她似乎失去了主動權,一路上跌跌撞撞。
沈啟隻能加速跑向她,又來了是吧,又飛起來了,她就不能考慮一下不能飛的人的感受嗎?
直到楚映月撞開合金的大門,用她那把刀把牆壁砍得稀巴爛,沈啟還沒喘完這口氣。
“你來了。”
肖銘浮在空中,左半邊臉是深綠色的藤蔓紋身,蛇怪圈住他的身體,和他的頭相貼,吐出分叉的蛇信子。
這幅人獸共生的畫面看得她很不适。
肖銘的瞳孔變成蛇的豎瞳,蛇怪的身形越來越淺,他們似乎要融合在一起,沒有人會主動讓怪獸附在自己身上,這樣不僅吞噬不了它們的力量,反而會被它們寄生,吞噬靈魂。
放大□□,泯滅人性。
肖銘揮手,不知道他觸碰了什麼按鈕,裴溫聿和辛赫成兩個人被分别塞在兩個鐵籠裡。
“我想我應該不用猜你要救誰吧?”
藤蔓悄然地爬上沈啟的身體,将他死死扣在牆上。
楚映月朝着肖銘走去,蛇怪松開蛇尾,憤怒地朝她嘶吼,嘴裡兩根尖銳粗長的毒牙随時準備刺穿她的脖頸。
辛西娅恢複了神智,飄到肖銘面前,手指從他的額頭沿着鼻尖一直往下滑。
當手掌按在心髒處,那片磁鐵一樣的橢圓體自動出現在她的手中。
她找回了芯體,屬于她力量的儲存空間終于回到她自己的身上。
肖銘看不到辛西娅的人形,隻覺得心口疼痛難耐,或許是他強硬融合“奧洛姆”要付出的代價,身體上越是疼痛,精神上就越會超脫自然,他會成為世界上唯一個變異的獸形人種。
他會讓所有人俯首稱臣!
“噗嗤——”
楚映月忍不住笑出聲……
肖銘嘴角扯了下來,冷冷地盯着她。
氣氛在緊張中略微有些尴尬。
可是楚映月在辛西娅恢複力量後就莫名奇妙聽到肖銘心裡想的那些鬼話,不笑也很難啊。
什麼一統天下?
不好意思,他們滿腦子想着都是戰争嗎?
肖銘走到她面前,張開手掌想要扣住她的天靈蓋。
“有什麼好笑的,你覺得我的樣子很好笑?”
他又恢複了蛇怪的豎瞳,企圖用迷幻的術法讓楚映月靈魂出竅,當年他就是這麼對待另一個女孩的。
不過在她死之前,她的血應該要成為他再次打開末世之門的鑰匙。
“裴溫聿的芯核你見過嗎?”
一個金色的圓球在他的手中旋轉,上面還沾着着鮮紅的血迹。
楚映月咬緊牙關,一瞬間鼻子酸澀,眼眶湧入眼淚。
“我沒想到,他的芯核居然是金色的,他用他的精神力給你打造了一個絕無僅有的能源空間。”
“真無私啊,是不是?”
肖銘踹了踹裴溫聿的鐵籠,他灰白的臉一點血色都沒有,他的眼睛混濁無力,徹底失去了生命力。
他死了。
被肖銘搶走了芯核,挖空了心髒,死了。
楚映月脫力地跪在地上,雙手朝着他的方向想抓些什麼,她連哭泣的聲音都發不出,刀鋒刮擦着喉嚨,“不……不可能的。”
肖銘如蛇一樣纏繞着她的手臂,蛇尾掃過她的心髒,“我會讓你和他一起在地獄見面的。”
毒牙抵在頸側,下一秒就要此入皮膚,肖銘眼裡迸出詭異的亢奮,纏繞她的力量越來越大——
辛西娅噴出一團火,猛然朝着蛇神燒去,烈火一旦找到惡念的附着物,便是找到了養料,熊熊烈火朝着“奧洛姆”襲擊,肖銘詫異地推開楚映月。
她從火中走來,浴火重生,重新以人形站在肖銘面前。
“不認識我了嗎?肖銘?”
隐身的林知意和劉策守在昏迷的裴溫聿身邊,屏障消除,所有人出現在肖銘眼前。
鐵籠裡面的人影消失,劉策一手裴溫聿,一手辛赫成,當楚映月歲月靜好的時候,他們在負重前行!
原來一切都是幻象,肖銘自以為綁架了裴溫聿,在辛西娅的引導下,一步一步由着惡念把他帶向深淵。
楚映月還在哭,一抽一抽的,好像難受極了。
辛西娅敲了她一個腦袋瓜,“行了,别演了,再演下去,裴溫聿真的要斷氣了。”
楚映月做作地擦了擦眼淚,“我不賣力點,你怎麼舍得給我獨一無二通關大禮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