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維爾莉特可能不如你想象中的那麼在乎你。”
格納不屑地對視他,“是嗎,如果我說那把刀是她最看重的大祭司制造的呢?”
格納拖着沉重的鐐铐,走到他面前,莫林臉上的鱗片還沒有掉落,“她最尊敬的大祭司親手把那把刀交到我手上的呢?”
缇娜敲了敲門,附身在莫林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她看了格納一眼。
“我想不出你有什麼理由。”
守衛把格納铐在椅子上,缇娜拿着一瓶藥水放在他面前。
“不需要我跟你解釋這是什麼了吧。”
格納一把甩開,“怎麼,我還在人魚島上,你就想把我弄死?”
“怎麼會呢,我們唯一的探尋者,你的召喚獸呢?怎麼沒有出來保護你?”
透過監視窗,維爾莉特冰冷的眼神狠狠地掃視着裡面的叛徒。
“我從來沒想過這一切是他自導自演。”
裴溫聿倒是看得清楚,“如果你碰巧因為一點善心把金錢和财富展示在他的面前,而他察覺出他不過是你的小寵物,我想他會發怒也很正常。”
維爾莉特:“你很清楚我們在幹什麼,這樣的保護并沒有錯,等到它們被人類傷害,被挖出眼睛,掏空心髒才追悔莫及嗎?”
“你可以說我迂腐,保守,可我不能讓它們就這麼出去,什麼都沒有,裴溫聿,你自己吃過虧,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用我的血架起那堵牆。”
“那就等等,”裴溫聿看着發呆的格納,“看看它們知不知道你的苦心,還是你說不口的原因。”
*
楚映月順着公寓背後的樓梯走下去,洛琳在在樓下望風,好吧,現在多了個蘭多。
她抓着生鏽的扶手,被包成蘿蔔頭的手指異常疼痛。
先前的傷口是為了蘭多劃傷的,而後來的傷口就是某個讨人厭的壞東西咬的。
他居然還把她關在家裡?
楚映月跳到樓下,剛好一輛垃圾車經過,揚起一片沙……
裴思晗陰魂不散地在她旁邊笑。
楚映月對着牆踹了一腳。
蘭多收拾了笑容,眼神亂瞟,生怕她也給自己一腳。
洛琳自從發現自己的召喚獸後,連路都懶得走,直接趴在黑豹身上,蘭多的貓則嬌小得多,它隻能趴在他的肩上。
蘭多要帶着楚映月前往鬥獸場,他的傷口已經縫合,尾巴是回來了,但是他也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斷尾的尾巴自然不會恢複到原來的顔色。
他想,他知道那些暗紫色鱗片的由來了。
蘭多聞着氣味,帶着她們穿過一條隻能兩個人通過的小巷,黑豹踩在牆上,尖銳的碎片并不能傷害它分毫,它輕巧地屹立在牆頭,朝着圓形的建築呲牙。
“我和卡爾不能走正門,他跟我說那些鬥士們的眼睛都很厲害,一眼就能看出誰是偷偷溜進來的。”
洛琳穿上了一雙新鞋,腳上磨了一個水泡,她自然而然又爬到黑豹身上,“我猜肯定不隻你們兩個溜進去,卡爾一定是從别人那裡聽來的。”
“他說很多人都見過鬥獸場的場景,誰能見到變異的怪獸和人魚打架呢,我們都很好奇。”
洛琳發現巷口裡有些白色的粉末,連水都沖不散,“可是,這麼多人都溜進去過,為什麼隻抓你們兩個呢?”
蘭多遲疑了一會兒,一想起那天的場景,傷口就開始痛。
蘭多:“我什麼都沒有帶,卡爾也是,我能聞到我們身上有什麼,比如現在是一股白茶香,而當時什麼味道都沒有,或許我們走路的時候留下了什麼痕迹。”
她們走到更為狹窄的巷子,這時候巷子隻能通過一個人。
楚映月弓着腰穿過這堵牆,蘭多和洛琳的個頭足夠它們摸着磚塊過去。
地上有道摩擦的痕迹,直直指向長滿雜草的建築物。
煙囪往天上噴着黑煙,侍衛在門口巡邏,那個牆邊的漏洞顯然被他們用泥土或者紅磚補上。
一輛車停在中間,接着又來了一輛,侍從狗腿似地恭維着從車上下來的人。
蘭多和洛琳躲在草垛後面,“那是來看鬥陣的。”
楚映月看見守衛拿着一個燈在照,“他們在幹什麼?”
蘭多:“在檢票,如果被發現用假票混進來,會被直接打出去。”
“别看他們穿得幹幹淨淨的,心卻一個比一個髒,争鬥的人魚失敗了,會被出價最高的人帶回去,至于他們會對他做些什麼,誰都不知道。”
洛琳補充到:“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
她們看到侍衛将貴客迎進去後,往地上灑着她們在巷角看到的白色粉末。
楚映月挑眉,“現在你知道他們怎麼發現你了嗎?”
正說完,又有兩個不知死活的孩子往空洞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