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意料之中,宋詩神色如常。
“這次是你自己說的,可不是我随便問你姓名的,”她笑意盈盈。
“師姐又不是外人,要是早知道是師姐,必定知無不言,師姐别再取笑我了。”
宋詩自從被迫長時間沒法洗沐後,身上但凡沾點汗都不能忍,這會兒心思移到洗沐上。
“師弟,你剛達到第六式,運轉清氣還有待穩固熟悉,不打擾你修練,有什麼事你過來找我。”
霍狸目送她離去,心生不舍:“她這是累着了?”
他摸摸藏在衣袖中的金鈴心口發燙,笑容在臉上收不住,“宋詩,詩姐姐,我今生從未如此歡喜過。”
宋詩用草灰過濾後的洗了一遍頭發,直到确定清爽了才從小水池中出來。
清氣蒸騰至全身,發梢皮膚上的水氣蒸發,很快變的幹爽。
以前不能出去才一直用草灰濾水洗沐,這會兒得趁着正是秋天,出去找些皂角,無患子,香草配浴粉,改良一下生活質量。
眼前群山如仞,宋詩如同輕盈的白燕掠過一個又一個山頭,沒有發現它們的蹤影,想起無患子,皂角多生長在向陽的水邊。
便跟着溪澗尋找,溪澗的下遊逐漸開闊了起來,原來在險峻的群峰過後,毒瘴開始稀薄若無,有一大片被小山群包圍着的平地。
各種阡陌小道縱橫,也有修揖過的車道,再往前走便聽見一陣陣男子的笑鬧聲。
“春哥,這次回去攢夠了嫁妝,要找個什麼樣的嫂子?”
宋詩受人熱鬧的笑聲吸引,輕悄地落在樹枝上,隻見樹底下不遠處一隊人馬正在休整。
幾輛大車上裝滿了獵物,樹苗,樹底下的有一大部份是身強體壯的青壯,有幾個背着弓箭長槍在四周警戒。
休整的人群中有幾個衣衫褴褛,特别精瘦的人舉着水壺給他們倒水,生火小心地翻烤黑幹餅肉塊。
大馬金刀坐在車駕上的青年男子得意地瞪了瞪眼:“兔崽子們,你們别眼紅哥,哥一準找個白胖有福相的。”
“春哥,你摸過女人小手,親過嘴兒嗎?是什麼感覺,女人香不香?”
青年咳了一聲:“當然,女人像剛蒸出來的白面饅頭,軟綿綿,香噴噴,皮膚滑的像魚一樣!小嘴親起來像吃菱角糕,那像你們這群臭哄哄的混小子。”
“春哥,女人摸起來像魚和包子?親着又像菱角糕?,這麼奇怪?”其中一個小少年困惑地抓頭。
“當然,你見識少不知道,食色者性也這句話嗎?女人就是跟頂級美食一樣。”
“春哥,不對啊,上回全哥又說女人像刀子一樣,把他紮得遍體是傷,叫我們量力而為,别輕易招惹女人。”
叫春哥的白了他一眼:“這你就不懂了,女人各有各的脾性,有像饅頭的,肯定也有像炒蠶豆的,阿全那是吃到炒蠶豆配燒刀子了。”
“春哥,炒蠶豆也好吃,”其中一個青年咽口水。
宋詩聽得發笑,這明顯是個沒任何戀愛經驗的初哥在吹牛胡侃。
卻不妨礙把那幫青少年唬的一愣一愣的,浮想連篇,有的聽到吃的流口水,也有真聽上心了的兩眼發光。
她本來想問他們有沒有見過皂角無患子樹,又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足尖輕輕一點,像陣微風一樣,無聲無息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