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狸立在石壁前記誦後，照口訣試着禦氣而行，他足下微蹬，隻覺身子一輕，己經離地數尺，心中大喜。

然而下一刻，人便跌落了下來，原來是他分心之時，清氣不繼。

見宋詩雙眸中盈着些許笑意，似秋水盈波，能逗得她笑，心中歡喜，摔下的疼痛也不算什麼。

“師姐，我再試一試，這次肯定不會掉下來。”

他再次足下微蹬，整個人如同離弦的箭，撥地而起，“咚”的一聲響，一頭撞在洞頂上掉了下來。

宋詩這下笑不出來了，看着都疼：“師弟，你沒事吧？”

霍狸躺在地上眼冒金星，額上青紫從嘴吐出一嘴岩壁灰：“師姐，我沒事，下次我一定行。”

宋詩看着他從岩洞壁上一次次滾下來，弄得鼻青臉腫。

心中很是不解，明明她練時就挺順利，怎麼到霍狸就狀态百出？

卻不知她從小到大練習舞蹈，雖不是練武，但一通百通，肢體平衡發力技巧，不知比霍狸強了多少倍，又早就使用了夜昙紗，粉暈香水優化體質，自然練起來得心應手。

“師弟，你停一下看看我是怎麼發力的。”

霍狸也不見她如何使勁，隻見她輕飄飄的足尖在岩洞壁上不停點動，輕盈優美地旋轉，自左向右，由上往下，漫空飄舞，轉折靈動自如，仿佛自身毫無重量。

“師姐，你就比我聰明多了，”她為了讓他看清楚，故意把動作放慢，他心中歡喜又感激，便加倍用心揣摩。

實則宋詩體内清氣枯竭，這一次半靠殘餘的清氣，半靠平時的熟能生巧，才算堪堪做到。

他重新開始練，宋詩在一邊提點他如何發力用勁，有些地方始終不得要領。

練習時仍要摔下來，或東沖西撞，宋詩不得不把輕功轉折步法畫下來，拉着他的手，手把手地帶他。

“你要控制體内清氣，上下不同，往上時略用急勁，往下時則用綿力，左右轉折不需費力，隻需借用往下往下的勢頭，用巧勁或借力即可。

她靠的這樣近，幽幽淡香缭繞，掌中滑膩柔軟，霍狸神思恍惚，雖然連連點頭，卻沒聽進去，一放手他力道過猛，眼見又要撞到洞壁上，宋詩連忙伸手想拉住他。

她清氣正在枯竭時，這一拉固然避免了撞到洞壁，卻雙雙往下摔去。

兩人摔成一團，霍狸怕摔着她，落地時身子一翻墊在下面，宋詩本來能想站穩，被他帶得反而結結實實摔在他身上。

“唔“霍狸被壓的發出幾個氣音，兩手一隻将她的頭壓着護在胸口，一隻護着她的腰，躺着半響不動，迷迷瞪瞪地看着她。

“師弟，你怎麼了？是不是壓到傷口？”宋詩情急之下就要拉開他衣襟查看。

霍狸按住拉他衣襟的手，将之貼在心口，宋詩掌心立即感受到急劇的幾乎跳出胸腔的心跳。

“詩姐姐，傷口沒事的，我…我…”

宋詩感覺腰肢被他緊緊摟着，心生惱意，面上便生出嗔色，伸手拍去他肩頭發絲上的塵土，指尖在他腦門上一戳，“教不會的笨蛋，我什麼，還不松手？”

第一次見她生出嗔意，霍狸如夢初醒，慢慢松開手，宋詩站起來好一會兒，他仍如醉酒般一動不動。

他這是摔迷糊了？她還是太心急了些。

“你先休息一會兒，練了這麼久，我去做點吃的。”

霍狸雙手緩緩上移捂住心口，目光跟着她移動。

“師姐，”他輕聲叫道。

“嗯，”宋詩應了一聲。

“師姐，”他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