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青年被宋詩驚的從洞口竄出去,幾個起落靠在樹身上捂着心口,平複心口蓦然被刀刺入的可怕感覺。
“幹什麼?白小喜你撞鬼了?”樹上砸下一枚果核。
叫白小喜的青年擡頭嗤笑:“是撞鬼了,你不就是那個鬼?”
“罵我是鬼。”樹上青影一閃,躍下個青衣少女,一雙杏仁眼把青年上看下看。
“謝蓮子你看什麼?再看我剜你的眼。”白小喜刀鋒微微出鞘對準她。
叫謝蓮子的少女伸出一根手指移開刀鞘,狐疑地看着他驚魂未定的模樣。
“還知道要拿刀剜人的眼睛就是沒撞邪,看見什麼了讓你吓成那樣?”
白小喜收起刀斜着眼看她,“謝氏号稱包打聽,我問你,有沒有一種武功,隻打一個照面,看她一眼,就讓人像心口中刀,骨酸筋麻?”
謝蓮子撓頭:“你說的不像武功。”
“不是武功是什麼?”
謝蓮子翻白眼:“是攝魂妖法,你真的不是故意吓我?剛才我們分頭搜索,你在山頂到底發現了什麼?”
白小喜想到岩洞中那個人,還沒完全平靜的心口又突突劇跳起來。
謝蓮子見他滿臉紅雲,眼神閃爍,心中疑雲大起:“我們這次說好要合作的,你幫我找暗哨之主,我幫你查李蘭成到底圖謀白家什麼?你要是有什麼瞞着我,就一拍二散。”
白小喜向來随性,這時不知為何有些不自在:“我在山頂岩洞裡見到了一個很特别的人而己,我帶你去找她,不過你先答應我,不能随便動手冒犯。”
“好,我答應你,”謝蓮子心頭暗嗤,這厮一向無禮,他還能說出冒犯二個字也是稀奇,不過看他這樣子,不像是發現暗哨的主人。
“答應的這麼爽快,你不會耍我吧?”
“吥吥,我耍狗不耍人,你怎麼能說自己是狗。”
白小喜又想撥刀刮她舌頭了:“謝蓮子你說你有天被我打死了,會不會就是因為你說話太難聽。”
“放心,我對好人又不這樣。”謝蓮子回嘴,探頭往下看,洞口離洞底并不是很高,便率先跳了下去,白小喜略一遲疑,也跟随其後。
岩洞裡收拾的幹淨整潔,放有瓦罐石凳等,石壁上有刻畫過的痕迹,洞底插着數枚三寸長的竹針,顯然有人長期居住。
鬼迷澗瘴霧不散,進來需要服藥避毒,她怎麼能長期居住?
白小喜呆呆地看着竹針出神,想着那人打出竹針時轉過身的驚鴻一瞥,伸手撥了一支拿在手上。
“白小喜,你過來看看這個?”謝蓮子的聲音驚醒了他。
他連忙将竹針揣在衣袖中,就見謝蓮子蹲在洞中間的小一塊菜畦邊,菜畦裡的蘿蔔白菜葉片油亮泛光。
“這是靈寶,靈寶居然可以這樣種出來?”
謝蓮子神情一動:“住在這種地方,種靈寶避瘴,一定是位世外高人。”
白小喜卻突地想起,他見過這兩種菜,幾年前那個小鬼的院子裡種着不少,可惜那小鬼在當晚就不知所蹤。
是了,李蘭成就是在那晚不久後開始明裡暗裡查探他,是因為那幾頁殘章,還是毀了的那幅畫?
畫?白小喜腦中靈光一閃,他今日所遇的人,眉眼神态與畫中人合而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