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我教姑娘做完這第五種,這擺件出自上一任城主之手,能組出九種之多。”
大意了,是被算計了嗎?宋詩忍不住向摸衣袖中的長針正欲向他心口啞門穴悄然刺去。
強大可怖的威懾感從腦内迸發,宋詩身上的汗毛根根豎起,腦子裡發出尖銳的嗡鳴,眼前發黑,刺過去的針被看不見的牆擋住。
她額角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生命值瞬間變成-80,生命力流逝,渾身便虛軟脫力起來。
猛地想起一件事,救汪密後,拯救值沒有增加,他不是男配,就更不可能是路人,隻有一個可能。
他不姓汪,是本書的男主高密,書中的高密心狠手辣,寫到女主遇見高密後便嘎然而止。
她剛動殺念,就受到來自這個世界碾壓式的威懾,世界在保護男主?不能殺也根本殺不了他。
“公子能否告知姓名?”
“所有你喜歡的樣子,名字我都有,高密,狸奴,阿斐…”他貼近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吹在她耳輪臉頰。
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宋詩手一松,悄無聲息地收回長針,一手抵在他胸前拉開距離,一手搭在玉雕的獸首面具上。
高密沒有動,手覆在她手背上任她摘下面具,露出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冷峻美好的眉目輪廓線如刻如畫,神情裡是無限溫柔眷戀。
明明像是汪密的臉,卻又似而非似:你…是汪公子?”
“詩詩,我是他,也不是。”
宋詩看着他,他深晦的眼神也在糾纏着她。
“這是怎麼回事?”
他還叫她詩詩!
汪密傾身向前靠得她更近,近到能感覺他身上的溫度,讓她有種他随時會伸手摟抱過來的錯覺。
不是錯覺,她感覺腰肢上放上一雙手掌,腰上一緊被他摟進懷中,腦中尖銳可怕的嗡鳴漸漸消退,卻覺得越來越燙,仿佛有把火從心裡燒出來。
太熟悉了,熟悉到無法拒絕,仿佛曾這樣擁抱過千百回,不僅生不出反感,反而是久别重逢的喜悅。
見鬼的熟悉感,見鬼的久别重逢,難道這一切錯覺都是因為不死花古怪的花香?
“汪公子,你離我遠點…”
“詩詩,詩詩,太久了,等待的日子太漫長,”他摩撫着她的臉頰,懷中香軟,掌上柔滑,漫長的等待,可相逢的甘美歡喜卻這麼短,怎麼夠,怎麼才能夠…
讓此刻永留!
“你别…”動手動腳,宋詩想拍開他的手,他眼中浮起一層清清的淚意,目光中有太過深重的痛楚情意與纏綿難舍。
宋詩心中大亂,他在絕望什麼?血氣從他身上散發,再這麼下去生她的命值将很快清零。
“汪公子,我…”
眼前突地一暗,是他的一支手掌覆蓋住她的眼睛。
夾着血氣的雪松香氣撲面而來,一片熱軟溫熱落在唇上,溫柔而熾熱地緊纏,不容拒絕。
二話不說就親人的嗎?宋詩一時沒反應過來,最可怕的是,完全不想拒絕,仿佛他是自己的親密愛人,是心底渴盼已久的重逢。
剛開始溫柔的令人臉紅心跳,原來親吻是可以這樣的,這樣極緻的,令人心醉的柔情蜜意。
一口腥甜這時渡進她口中。
“别吐,這是我的血魄。”
“詩詩,一葉障目,當局者迷,這裡的一切皆有定數,彼增我必減,我增彼減。”
“找到我,吞噬我,你才能真正回去。”
覆在眼前,與禁固她腰肢的手驟然松開,眼前空蕩蕩的,甚至連紗幔都不見了,隻有她一個人立在多寶格前,剛才一切仿佛是她的白日夢。